邈神医颇为惊讶,很是不可思议道:“王爷您的意思是说,您虽然在昏迷不醒,但却对外界的一举一动,都能感知到?”
好似如此还不足以表达他的震惊一般,邈神医接着说:“也就是说,我们说话,您都能听得到?”
薄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克制着不耐烦点点头。
邈神医啧啧不已,将薄夜整个中蛊过程都记录在案后,又问了几个细节,末了感叹了一番,方才告辞离去。
万重送来了早膳,薄夜想到什么,问他:“王妃醒了没?”
万重老实巴交的摇摇头,“王妃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醒的。”
薄夜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在心里补充了句,那是平时,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注定了,今天不是平时。
至少不会是普通的平时。
换而言之,平时木檀睡到日上三竿,今天至少得睡到中午。
他把她累着了。
想到这些,薄夜的眼角带上了浅淡的温情,万重没有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了,他也不会多想,只听他道:“王爷,老王妃您打算如何处置?”
薄夜动作一顿,眼角的温情顷刻间被冷冽所取代,他放下筷子,不答反问道:“木蓁蓁呢?”
虽然自打醒来,还没有人跟他说过是谁给自己下蛊,但也已经知道整个过程,以及背后下手之人。
盛白荷已经死了,芳荷院也已经烧成了灰烬,改建池塘长伯负责,如今只剩下木蓁蓁,和其中有着浓墨重彩一笔,现今被关进皇家禁院的越王。
万重如实道:“木蓁蓁体内的母蛊,已经由蛊师牧风给除去了,王妃命属下和万楼将人送去了乐享院,木老夫人的院落,现在由木老夫人在照看。”
顿了顿,万重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道:“王妃心善,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饶过了木蓁蓁,即便如此,她也没几年好活。”
而这一切,都是木蓁蓁咎由自取。
薄夜用过早膳,便让万重退下了,自己这靠在椅子上,面部笼罩在暗处,看不出在想什么。
对于老王妃,从她与木明山合谋,谋害木檀的那一天开始,厌已经大于恩,她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将对他的养育之恩消磨殆尽。
虽然未曾直接动手,但也寻来了林月。
可没想到,林月惨遭戕害。
盛家又接二连三的闹了一出又一出,不论是对老王妃,还是盛家,半点情分都没了。
但不可否认,他与木檀的感情能发展的一日千里,也托了她们的福。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夜唤了声万重,待人进来后,吩咐道:“将盛氏送回盛家。”
万重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盛氏是谁,等从书房出来,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可不就是老王妃吗?
王府统共有两个姓盛的,一个是盛白荷,一个便是老王妃。
都是盛氏。
而盛白荷呢,尸体早已经烧成了灰烬,府内姓盛的,还称之为盛氏的,就只有老王妃一个人!
正如薄夜所料的那般,木檀是在中午时,才幽幽醒来。
刚睡醒的她,还有些迟钝,直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醒了,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