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染白如雪的脸上,满是嘲讽,“皇上是死于何人之后,您心知肚明。”
云太后慢慢抬高了下巴,冷傲道:“哀家说是你,就一定是你,你抵赖也没有用,圣旨已经发出去了,各地声讨你的人太多了,参你的奏章,快要堆满哀家的书桌,你,以及你们君家,都是罪臣,不过哀家念在你侍奉皇上也有功,所以没有株连你的九族,但是江欣儿与你订了婚,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出,她非死不可,你俩也正好一起去地府完婚了,也算是哀家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君莫染依然淡然,他今日穿着一身梨花白宽袖长袍,素白的颜色,裙摆被殿外吹进来的风,荡的微微起伏,“太后如果非要这么做,臣无话可说,但愿太后能如愿以偿。”
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云太后还是没能沉住气,“来人,将他带去水牢,再派人传信给江欣儿,她一日不放人,一日不到哀家面前跪着求饶,哀家就让她的男人多受一日的折磨,再告诉她,纵然她拿全城的百姓威胁哀家也无用!”
君莫染平静的被带走了,只是走路的步子有些踉跄,需要注意,才能发现。
水牢,显而易见,就是一座有水的地牢。
就在云太后的私牢最底下一层,从台阶一级一级往下,四周越来越潮湿,如果不是四周墙壁上点着油灯,真的是漆黑一片。
“走快点!”狱卒不耐烦的催促,想伸手去推人,手伸出去了,又没敢真的去推。
这位少年才子,从里至外都是纯净至白,叫人不敢玷污。
打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
狱卒已经忍不住掩住口鼻,连一步都不想踏入,只站在门口,示意君莫染进去。
君莫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袍子,然后抬脚走了进去,他刚跨过铁门,后背就被人推了一把,他一时不防,跌入水牢内,扑进了一片冰凉的污水中。
这水很久没换过,也不大可能被换过,前面关过的人,在这里吃喝拉撒睡,可想而知,这里头都有什么。
墙壁上依然点着一盏小油灯,很暗很暗,他只能勉强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观察周围的环境。
整个牢室都被浸在水中,只有中间的一小块地方,类似露台,大约三尺见方,不过上面站挤满了老鼠。
人过去了,老鼠却不肯挪开地方。
君莫染笑了,伸手提着小老鼠的后颈,声音依然温柔,“麻烦挪个地方。”
一个人跟小老鼠挤在这三尺见方的地方,不说有多挤,只看小老鼠们时不时的会掉进水里就知道了。
其实准确的说,这里的老鼠可不小,个头跟刚出生的小猫仔子差不多,也不知它们吃什么长大的。
君莫染屈膝坐在平台上,想着在京城某一处的江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