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柔弱,一定会让她失望的吧?
她那样强硬的性子,配得上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一生要强的君莫染,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那两个字,‘自卑’
可他真的逃不出去吗?
隔了一个时辰,江欣儿见到了宫里传信的老太监。
“江欣儿,太后她老人家说了,你抓的这些人,以及你埋的那些火药,太后娘娘并不在乎,娘娘在宫里几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把戏……呵呵!娘娘还说,只要你肯独自一人,从宫门口开始跪拜,一直跪到她面前,她方可考虑放过君莫染,杂家多嘴说一句,君公子此刻身为地牢之下的水牢,那是个不见天日的极阴极脏之所,就算不用刑,只要在里面待久了,轻则染一身病,重则丢掉性命。”
“杂家替太后娘娘跑这一趟,不为别的,只为姑娘能救一救君公子,想他那样一个姣姣如明月般的人儿,怎吃得了水牢的苦,姑娘不如就服一次软,娘娘也未必会要你们的性命,你说是吗?”
江欣儿端坐在太师椅中,久久未动,手指却将椅子扣出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马大熊听的怒不可遏,“太后这是疯了吗?是想让全天下都匍匐在她脚下不成?”
吴明冷哼道:“你觉得一个可以亲自毒死自己儿子的女人,该有多狠?”
“大胆!”老太监竖起兰花指,扭扭捏捏的指向吴明,“你们敢非议太后,其罪当诛!”
吴明不屑道:“难道我们现在做的事,不是当诛?”
马大熊道:“就是,不仅当诛,还得诛九族!哼!吓唬谁呢!反正老子只有一条命,太后想要,拿去便是,十六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吴明不解,“为何不是十八年?”
“老子用不着十八年,老子十六岁就成年了。”马大熊大大咧咧,什么都敢说。
徐达白眼直翻,“你十六岁就开荤了,是这个意思吧?我说你小子够可以的啊!”
马大熊正要反驳,脑袋就被人打了下,是吴明打的,以眼神示意他俩闭嘴,没瞧见主子那脸色,跟要下冰雹似的,贼可怕。
老太监见他们根本不理会自己,更谈不上恭敬,心里便不大舒服,对江欣儿更是没好脸,一个小姑娘,充其量就是长的好看点,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胆大包天,“江姑娘,这事你看如何?是跪还是不跪,你还是早拿主意,杂家也好回去交差。”
江欣儿忽然收回放空的视线,她没有发火,反而客气一笑,“多谢公公跑这一趟,马大熊,拿一百两银子来。”
“啥?”马大熊差点惊掉下巴。
江欣儿一记冷眼扫过,他只能乖乖听话,没拿银子,而是拿了一锭金子,足有十两,“您看这个行吗?”
江欣儿接过,亲手送到老太监手上,“公公务必收下。”
老太监本以为要被撵出去,又或者被打出去,万万没想到还能收到赏钱。
他才不管这其中有什么猫腻,金子就是金子,揣进兜里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