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捕头转过身来,眸色阴亵的盯着东坑寨的方向,“朱管家,你就没有发现那个扛着县君的男人有什么异常吗?”
朱管家一怔,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你是说,前阵子被杀的那个细作?这,不可能吧,死得透透的……啊,难道是孪生兄弟,天哪,那县君还能有命回来吗?”
江捕头没有回他的话,收回目光,身子一纵没入竹林中。
“喂,江捕头,你干嘛去呀,你说清楚点呀……”朱管家冲着竹林喊。
但回应他的只有哗哗的竹叶被吹动的哗哗的声响,看着竹叶翻动的方向,乃是朝着东坑寨的后山去。
这是不甘心县君落入村民之手,准备来个回马枪呀!
朱管家不屑的嗤一声,“嘁,拽什么拽,再厉害不也是县君养的一群狗。真当朱某人不知道你们想独吞救出县君的功劳,呸!我们也走!”
说完,朱管家朝着身后一招手,掉转方向,带着手下大摇大摆的返回东坑寨。
东坑寨的寨子口有一大块平整的旱地,以前的时候用来晾晒干货,现在用来搭建木工棚。
现在清理出来,搭成临时的公堂。
青山县君被安置在一张躺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褥子,旁边站着宋福根、宋老二、宋老三等一众年轻力壮的汉子,前面搁着一张长形条桌,桌上摆着纸墨笔砚。
村长坐在桌子一侧,认真的记录事情的始末。
赛半仙被村民们押着跪在下方,痛哭流涕的求饶。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理他,只认真的看着不远处正在棺材前忙活的杨勇。
他将随意钉在一起的棺材板拆开,本就粗制滥造的棺材便成了块平板,袁氏躺在上面,膝盖还是折叠的姿势。
但是杨勇拿棍子一拨,骨头就像积木一样散开。
“这……”村民们震惊不已。
招弟和她的妹妹们则露出愤慨的神色,哭道:“杨勇姑父,你不是说要看我娘是怎么死的吗?拆她的骨头干嘛!”
不远处的文甜甜摇头,说:“二婶是死后被弯成跪姿的,但是她死了,骨头僵硬无法弯曲,所以是被人打断的。杨勇姑父只是将固定骨头的东西挑开了,骨头失去固定自然会散开。”
“……”招弟等人愣了愣,哇地哭出声,“娘,他们竟这样歹毒。”
杨勇仍盯着袁氏的尸体,皱紧眉头很是困惑,“只是我不明白,她是如何死的?她的口鼻之中并无异物,应是落水之前就没了呼吸,可是十一寨的人都看到她活生生的掉进水中?你们确定十一寨的人没有说谎?”
他转过头,看着招弟他们。
招弟则把目光转向十弟。
袁氏死的时候,只有八弟和十弟在十一寨,其他女儿都是袁氏死后被李婆子叫回来的。
十弟虽然只有五岁,但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她会走路,就天天跟在袁氏后头干活。
袁氏死的时候,她就在不远处。
“我娘落水之前,还叫我快点走,然后她就滑倒掉下去了。”十弟老老实实的说。
“那就奇怪了?”杨勇百思不得其解。
赛半仙这时一抹鼻涕眼泪,指着文甜甜说:“就是被厉鬼索命的呗,你们不能因为我拂尘里有听话药,就觉得所有的事是假的,就算我法术不精抓不住鬼,也不表示这世上没有鬼,不然,那丫头怎么跟开了光一样变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