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是,只有靠山脚的是福根家的。”村长听文甜甜这样问,脑子也活络起来。
他琢磨了会,说:“夜香婆再狠,也只有一双手,不可能一下就让料水塘溃堤,倒不如沿着她的田埂修起新坝,如果塘坝塌了,料水也会拦在她自己的田里。”
其他人闻言一拍巴掌,激动的说:“对啊,咱们东坑村,壮劳力加起来少说有百来个,一人一块石头都能把夜香婆的梯田围了,到那时,她掘了料水塘,废的也是她自己的田。”
“有道理,我这就去叫上村里的年轻人!”村长和村民们立马行动起来。
料水塘,坐在塘坝上的夜香婆看到不远处守着的宋老二和宋老三,叫过自己的儿子。
“富贵,老二老三在这里,梅氏定会叫酸秀才和老不死的送死丫头出寨子,你就守在山坞里,看到他们就一人一锄头,再用麻袋把死丫头背回来。
哼,生米煮成熟饭,看那死丫头是谁家的儿媳妇。要是他们今天没有出寨子,你也别急,就天天盯着那死丫头,就不信没有落单的时候。”
夜香婆原本是想把文甜甜给自己孙子的,但是孙子毕竟只有八岁,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事不懂,那就让自己的小儿子上吧,反正小儿媳妇死了好几年了,正好把丫头弄来续弦。
夜香算盘打得溜想,丝毫没有杀人越货的罪恶感。
宋富贵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听到老娘这样说,高兴的哈剌子直流,“好咧,儿子要娶新媳妇了。”
刚刚文甜甜坐在宋喜宝的肩上,他正好看的是没有青印的半边脸,瞧着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长大了定跟她亲娘一样好看。
他早就心痒痒了。
这会得了夜香婆的准话,立即揣了个麻袋到山路上躲起来。
夜香婆掏出怀里捂的温温的饭团又嚼了起来。
自从她嫁到东坑寨,就没有她办不成的事,除非她不想办。
不管是谁家新扯的衣裳,还是哪家养肥的鸡,只要她夜香婆想要,就没有要不到的。
爹娘不要的死丫头,还不得乖乖到她家里来。
夜香婆想得美,岗下的梯田埂上,忽地游龙一样来了许多人,定睛一瞧,全是扛着锄头拎着铁铲的后生。
“你们还想帮三房的说话,我告诉你们,做梦!”夜香婆一个骨碌爬起来,抡起锄头就往料水塘坝上挥。
那些个后生竟然不理她,沿着她家的梯田的外围,一人一锄头土往田埂上堆。
“你,你们干什么?别乱来呀!”夜香婆眼皮子突突跳,尖叫起来。
“我们都担心开春后下暴雨,料水塘装不下,就把你家的田埂修高点,正好蓄水。”
“什么,用我家的田蓄料水,还怎么种庄稼,快,给我停手!”夜香婆冲上去阻止村民们堆田埂。
宋老二趁机,扯开绳子扑上去。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欺负我家男人不在家,一屋子老小是吧,来人呀,杀人啦,救命啊!”夜香婆手脚并用的挣扎大喊。
她一个妇人再泼辣也不是壮劳力的对手。
宋老二几下就将她结结实实的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