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日,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南越国来的使者,被人在皇宫里给打了。
至于是谁打的,看见的没看见的,都说不知道。总之这件事,就成了一桩悬案。
溪风苑,南宫瑾听了柳金鳞的汇报,一时没有忍住,放声大笑起来。
柳金鳞和卫临互相看了一眼,都挺意外,陛下居然没有追查。
南宫瑾笑道:“既然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尺间也没什么大碍,这件事就此揭过吧!柳统领,一会儿你亲自过去看看,就说朕让你去的,以表慰问。”
柳金鳞躬身应了,又道:“尺间还说,要陛下帮着找那两个消失的男侍卫和四个舞姬……”
南宫瑾抬眼看了看他,沉声道:“什么侍卫和舞姬?不是尺间一个人来的吗?”
柳金鳞心头大震,陛下这是要不认账?可满大殿百十来号人都看见了,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呢?
他想问又不敢问,只好眼看着卫临。
卫临向他使个眼色,让他闭嘴。
柳金鳞只好躬身应了声“是”,转身要走。
南宫瑾忽然又想起什么,叫住他。
“柳统领,谶语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柳金鳞浑身一震,谶语?
一个月前,南宫瑾专门召来祖丞相、申太尉和傅御史三人觐见,就是为了那句突然不知怎么流出来的谶语。
“珠星壁月天欲明,玉堇孤灯梦难成”。
当时南宫瑾吩咐了柳金鳞和卫临一起去查,可卫临好交差,审了那个小太监后,线索就到了宫外,重任完全落到了柳金鳞身上。
可他前前后后查了一个多月,愣是什么都没查出来。而且之前那些沿街乞讨的乞丐,居然一个都不见了。
线索彻底断了。
他本以为源头消失以后,事情就此过去,谁知南宫瑾突然又问起来。
还未开口,冷汗就先下来了。
“呃,启禀陛下,这……这谶语之事,本是流传于京中一群乞丐之口,可近来天下太平,风调雨顺,那些乞丐就都不见了。因此线索就断了,因此……因此臣就……”
南宫瑾见他吞吞吐吐,眼神一紧,“因此你就怎么?”
柳金鳞噗通一声单膝跪地,颤声请罪:“因此臣就没查出来!还请陛下责罚!”
南宫瑾果然一拍桌案,哼了一声:“连个小事都办不成,朕要你有何用!”
柳金鳞吓得连忙双膝跪地,头重重磕在地上,一叠声地道:“请陛下息怒!”
卫临忙替他求情:“陛下,柳统领之前一直忙于万寿节和太后寿宴的安保事务,难免耽误了一些时日,可否再宽限他几天?”
南宫瑾听说,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起来吧!去叫大皇子和二皇子来!”
柳金鳞忙起身要去,又听南宫瑾在后面愤怒地大喊:“给我盯紧了郡王和元宁!再出什么差错,朕拿你是问!”
柳金鳞赶忙又跪下磕了个头,慌慌张张去了。
卫临见南宫瑾又气得闭上眼睛大揉太阳穴,忙端来藿香正气水给他喝,又殷勤地给他扇扇子,帮助他顺气。
心头那阵烦恶感渐渐退了下去,南宫瑾长长出了一口气,向后仰倒在龙椅上。
“陛下可是又头疼了?要不要宣太医?”
“什么太医!全是一群庸医!反反复复治了一个多月了,还是一点都没好转!”
南宫瑾身上稍微舒坦了点,可脾气还没消下去。
这可恶的头疼病不知从何时开始发作的,隔一段时间就要来上一次。最近越发频繁了,他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正为此烦恼,外面小太监进来禀报,说大皇子和二皇子来了,正在殿外候着。
南宫瑾叫他们进来,没什么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这里有两本折子,你们看一下!”
说着让卫临分别发给南宫维和南宫纮。
大皇子南宫维拿的,正好是户部呈上来的折子,是说今年年景不太平,湖南湖北一带遭遇水灾,而河南河北却遭遇旱灾,旱涝不均,恐怕要引起大面积灾荒,预计多少人要流离失所,又预计需要拨付多少银两前去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