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晦暗,良久后,那某种复杂的情绪完完全全被敛下了。他自己心烦,却不想让她也瞧着心烦。
“应该的。”这三个字很轻很轻,恰巧了一阵风拂过,便将这三个字吹碎了,带走了。
前边的女子并未听见,寒枫无声地叹息。这样也好。
——
许是因为昨日玩的太久,耗费了许多精力,导致今早见到的第一缕阳光,已经是将近午时的时候了。
慕惜月抬手遮了遮那刺眼的光。今夜睡前一定要将那帘子拉好了,真真叫人心烦。
忽的没了刺眼的感觉。
她眼皮子动了动,试探性地睁开了眼。在短暂的刺目过后,她适应了屋里的光线。
与此同时,那忙碌的身影她也瞧了个清清楚楚。
寒枫正端着一碟子吃食进来。瞧着似乎是清粥小菜,是早膳。
她刚坐起来,他便已经收拾妥当,端着吃食到她面前来了。那盘子里的东西甚是合她心意。
她扫了一眼他。他似乎并不急着邀功,将那吃食放在床边之后,便起身去整理那帘子了。
慕惜月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替她拉上帘子的,应当就是他了。可他明明已经拉好了,为何又要再去一次?她想不明白。
罢了。还是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这肚子已经在上演着空城计了,若是再不吃点什么,恐怕要失了颜面。
她可不想自己饿的咕咕叫。
于是乎。女子靠在床榻上,小口吃着早膳,而男人则是尽职尽责地与那一块帘布作斗争。他看得仔细,愣是没让一缕多余的阳光照进来。
可他始终背对着她,并不能瞧见她何时吃完了早膳。
慕惜月皱了皱眉,为何她觉得,他像是在躲着她?可是为何要躲呢?
这又是一个让她不能理解的点。
罢了罢了。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只是,她这都已经用完了早膳,正准备起身穿戴衣裳。若是他还在屋里,恐怕是有些不妥。
瓷碗扣在桌上的声音格外明显。
站在窗边的寒枫也总算是回了头。他先是扫了一眼那瓷碗,又朝着慕惜月看了一眼。不巧的是,她也在看他。
二人视线短暂的交汇了。
这一室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慕惜月轻叹一声,“你,还要留下?我可是要准备换衣裳了。”
果不其然,在她这句话说完之后,寒枫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收拾了碗筷,而后又迅速夺门而出。
这一系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就仿佛是演练了许多遍。看的慕惜月啧啧称奇。
不过他走了倒也好,省的她还要拘谨。他这一走,她便可以大大方方地换衣裳了。
不过值得夸赞的一点是。他出门的时候还带上了门,并且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只是她不知道的事,寒枫并没有走远,他就靠在门外边,听着这室内发出的细微的动静。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似乎开始格外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甚是唐突,可他……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