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惊叹于她的手艺,却冷不丁地瞧见那木牌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来。好在他及时伸了手,才让那木牌免于坠入一片枯枝烂叶之中。
“既能寻到,那便是有缘。随意刻些东西罢。”她垂着眼,注意力似乎全在那木牌之上,手上的匕首快速变换角度,几个俊逸的字便出现在木牌之上。
寒枫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木牌,许是因为离光源有些远了,只看得见隐约的轮廓。他抿唇,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光源。可拿出了匕首之后,也只能愣愣地盯着这木牌,不知道要刻些什么。
余光瞧见她已经吹落了木屑,似乎是接近尾声了。这下便由不得他拖沓了。忽的灵光一闪,他的匕首也动了。
一阵风吹过,几片叶子在空中随风翻滚了几下,便重新落到了地上。火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风吹歪了,这风一歇下来,那火焰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纠正自己的身形,不巧的是,又来了一阵更为猛烈的风。
眼瞧着那火即将被吹折了,寒枫便伸了手,护住了那火焰。
也正是此时,慕惜月刻完了最后一刀。收了匕首,抬眼去看那仔细护住火焰的人。他的眼睛里似乎多了许多东西,比初次见时,要好看多了。
“可刻完了?”她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寒枫一抬眸,便撞进了这样一双眸子。他这心便又是一颤,低低地应了一声,攥着木牌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撕拉”一声。惊得他当即抬眼看去,这一眼,便看见了她将自己的衣摆划了一个口子。而后便是从善如流地裁下了两截细长的布条,并将其中一个丢向他。
这布条可不比木牌。这东西轻得很,那行迹也是不固定的,他也有些手忙脚乱了。好在最后还是好生接住了。
“那木牌我忘了雕个孔来穿这布条,不过想来你应该也是会的。快些系上,我先去丢了。”她说着便又捡了一根树枝,借着火把点燃之后,便举着走近那大树了。
寒枫呆呆地看着她逐渐走远,忽的一声鸟叫,总算是将他拉回了神。迅速在木牌上刻了一个小孔,布条穿过小孔,还系了一个漂亮的结。
他正准备将那木牌丢上树,却正巧了撞见回来的慕惜月。她手里还提着一只鸟,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竟让她捉住了。
与她擦肩而过时,他分明瞧见了她提着鸟的那只手抬高了些许,嘴角似乎也挂着笑。他也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连带着丢木牌的心情都好上了许多。
他一回来,便瞧见了她蹲在火把旁边,百无聊赖地揪着那可怜的鸟儿的羽毛。
“这鸟是怎么招你了?照你这么拔下去,它恐怕是要成了一个秃鸟。”寒枫忍俊不禁。
慕惜月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自己弄出来的一地狼藉,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鸟儿。方才嫌它叫的心烦,便将它打晕了。它不叫了,她竟不知不觉地拔了这么多毛。
随手一挥,那鸟儿便被她丢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