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韩子越情绪低落,靠在马车上一句话也不说,脑海里回忆着自己和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然而他父亲拼命想要改变和守护的韩家......
“你说,他是不是傻?”韩子越开口。
顾若薇没有出声,也不需要出声,这个时候,她只要静静听着就行了。
“他考科举,好不容易进御史台,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从根本上改变韩家,结果命丢了,韩家变了吗?”
韩子越其实想说,值得吗?
负面情绪卷席而来,一截衣袖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顺着衣袖往上看,顾若薇正无奈地看着他,“你知道的,我没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将就一下。”
衣袖又往自己面前送了送,满是刺绣的布料擦起来,指不定还划拉眼皮。
本来还有点儿伤感的氛围,就这么搅和散了,韩子越嫌弃地推开她的手。
顾若薇想了想,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没办法了,你要是实在需要一个怀抱,我勉为其难满足你了。”
韩子越赶紧躲——没躲开。
“......”
元智站在客栈外,原本他还想在房间里抄写一会儿经文,师叔额昂他下去等着,他还不明白,明明顾小姐他们才去不久,怎么就要他下来?
才念了一半,熟悉的马车从街道那头行驶过来。
“阿弥陀佛,师叔真的会未卜先知不成?”元智走上前。
马车停稳之后,韩子越先下车,脸红红的,还带着一股果香的酒气。
“元智你在太好了,省了我的事。”顾若薇道,“你帮我把韩子越带回房里去,顺便给他擦擦脸。”
韩子越抿嘴,“我自己可以,不用麻烦他。”
“谁在车上抱着我手哭来着?”顾若诶看着她。
“不是我。”韩子越赶紧摇头,一摇头,身子也跟着晃悠起来。
酒喝多了手抖,神经也会变钝,王彦忠从不让韩子越碰酒,因此今日在韩家喝的几杯酒,是他人生第一次喝酒。
顾若薇和元智一人一边,怕他跌倒,他迷迷糊糊又定住了,嘴里重复:“我自己可以。”
“......”顾若薇和元智对视一眼,“麻烦你了。”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