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平沉思片刻,叹气道,“奶和大伯母估计不会放人。”
“不一定!”
赵宜年瘪瘪嘴,“没绑到我,那两男的又受了伤,小姑大概还在大伯家没走,咱们一上门他们铁定心虚!”
裴念在旁安静地听到这,横插了一句。
“那两人已经回了河口村,你小姑还没回去。”
赵兴平兄妹俩愣了愣。
“你怎么知道?”
忽然,赵宜年福至心灵,“今天下午你去河口村了?”
他点头承认。
两个混子,他担心他们回去之后好了伤疤忘了疼,记不住他的话,今天又特意去提点了他们一番。
连脸都没露,光听到他的声音,两人就吓得跪倒在地。
应该是没胆量再打赵宜年的主意。
赵宜年自然清楚他为什么而去。
心中的感动不假,但似乎和她爹他们关心她时的感动不太一样。
真要让她说个区别,好像又有点讲不清楚。
她嘿嘿直笑,“这样更好,小姑估计以为那两人失踪了。”
肯定正紧张着呢!
赵兴平同意道,“我明天一早去试试。”
“别告诉她们是去县城,就说我受伤还没好,必须有人替我去酒楼干活,不让以晴姐来,就让赵曼香来!”
“好。”
有句古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
赵宜年虽然不屑把赵向昌几人当做对手,但一样不妨碍她把他们的心理揣摩得十足。
第二天,赵兴平赶回赵家沟。
去镇上送豆浆豆花的赵向阳还没回来,他已经把赵以晴给带了回来。
赵宜年目瞪口呆。
“不是说好过几天吗?”
她现在腿伤没好,连镇上都去不了,更别提去县城了。
何况人家吕辞也还没来消息说具体时间呢!
赵以晴举起手中的包袱,笑着道。
“奶让我帮你把事忙完再回,没限制几天。我想着早来几天,恰好把剩下几件衣裳做完。”
抽空去白婉蓉家做,进度实在太慢了。
赵宜年难得有些窘迫,“我家没有多余的地,这几天你只能跟我睡一个屋。”
“没事,小时候你怕黑睡不着的时候,不也跟我睡过。你们不嫌我多张嘴吃饭就成!”
没想到原身小时候还干过这种事,明明长大之后关系很一般的样子。
赵兴平寻了个没人的机会,把她拉到墙根解释道。
“奶的答应得很勉强,我怕现在不把人带走,下次再去她会变卦。”
她笑着安慰他。
“这样也挺不错,咱还能早点穿上新衣服。”
就是裴念过得有点惨,连晚饭都不能在家里吃。
赵向阳回来。
兄妹俩先斩后奏他有点生气,但赵宜年再三解释吕辞这单生意对酒楼有多重要。
他看在齐锦川几次帮过赵宜年的份上,最后还是同意了。
只是叮嘱赵宜年和赵以晴。
“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告诉你们大哥。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安全……”
大概是因为赵宜年又受了伤,最近这两天他经常跟她如此絮絮叨叨。
她听得耳朵起茧,苦着脸直呼饶命,又跟哥哥弟弟求救。
一家人嬉笑打闹好不热闹。
赵以晴也掩嘴偷笑,眼中闪过几分羡慕。
她家中常年有人喝药,气氛也如同那苦涩的药味一样压抑,不知何时才会有这样欢声笑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