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宜年并不知道有了齐锦川的加入,这出戏的效果如此之好。
赵翠兰连夜回了河口村,赵向昌一家怕被翻出老底,战战兢兢了好一段时间,不敢再打她的主意。
她正喜气洋洋地跟卖野味回来的哥哥数钱。
“一共二两三百六十二文。”
赵兴平把银钱全都摆在她床上。
家里几乎每天都有现银进账,并不缺铜板用,她提前嘱咐赵兴平卖完后兑成银子带回来。
所以她床上现在是两块白晃晃的银子和一小堆铜板。
她很快就心算出来,“分给裴念一千一百零五文,剩下的就是咱自己的。”
赵兴平愣了愣,看向她的目光微闪。
“三妹,这么快,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之前那几次算账赵宜年都提前知晓了金额,所以他的感受并不像现在这么直观。
现在这个世界,算术也是门高深的学科,是要专门请夫子或者资深掌柜悉心教导才能学成的。
账房先生也不是随便请个人就能做。
但赵宜年压根不把心算才当什么技术。
简单的加减乘除而已。
“大哥你想学的话,改天我教你!”
“好!”
赵兴平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多问了一句,“也是在梦里学的?”
她点点头。
想起自己大学时有些惨不忍睹的高数成绩,还有些羞愧。
“学得不好,只会些皮毛。”
也就够平日里算算账。
赵兴平露出讶异的神色。
低呼道,“干了三五年的账房先生也不会比你刚才算得快,这才只是皮毛?”
而且账房先生还要抬着笨重的算盘拨弄半天,他三妹刚刚可是只凭空思索了片刻,就得出了结果。
赵宜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古代数学和现代数学的鸿沟,含糊道,“嗯,大师们学的我都看不懂!”
正说着,眼角无意间瞥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裴念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在门口笔直站着。
对上她的双眼,他波澜不惊地解释。
“兴泽说,你让我过来一趟。”
漆黑的双眸如往常般深邃平静,看不出来听到了多少。
她扬起个笑脸,“是为了算这次卖野味的账!”
当着他的面,她又把钱数了一遍。
算道,“加上之前的一千余文,一共是一两九百九十四文。”
换做赵家沟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自己半个多月赚了这么多钱,铁定兴奋得手都不知往哪摆。
但裴念向来对银钱淡漠得很,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先帮我收着吧。”
“好!”
她也不推辞,给他看过之后便全部收了起来。
接着又跟他俩说起正事。
“过些时日我得去县城几天。”
把吕辞的事说了,“这单生意必须要接,大哥你帮我跟爹说说情吧?”
赵兴平似乎有些为难。
“三妹,我毕竟是男子,就算陪你去也会有诸多不便,爹怕是不会同意。”
这个问题,她这两天也认真考虑过。
很自然就接话道,“我想再叫上以晴姐。”
如果不是赵以晴给她通风报信,让她从见到赵翠兰第一眼就提高警觉,昨晚估计没办法跑得那么顺利。
她是个投桃报李的人。
记得赵以晴之前问过她去绣坊做工的事,正好可以带她去看看。
这样安排倒是可以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