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公堂，李恒看到小翠站在一个貌美妇人身侧。

妇人旁边是他的妹子李秋圆。

衙役：“大胆，见了县令大人，还不行礼。”

李恒和胡欣当即跪下行礼。

秦县令看一眼坐在师爷旁边的顾景峰。

随后清了下嗓子，问：“堂下可是李翠父母，李恒与胡欣？”

“是草民。”

二人头都不敢抬。

“本官问你们，平日里待李翠如何？”

瞧这小姑娘瘦巴巴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没过什么好日子，若不是例行查问，他都不稀得多费口舌。

“回县令大人，小翠是民妇的女儿，民妇自然是不曾亏待她。”

她面上小心翼翼，心里已然开始盘算起如何报复李翠。

今儿个就算是得了断亲文书，等来日，她也要找个时间好好教训这个死丫头。

秦县令：“你可要想清楚了。”

胡欣心里一颤，低头：“民妇说的句句属实。”

听着她的话，李氏只觉得她在说笑话。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她居然也敢说假话。

“那好，李恒，胡欣的话可是真的？”他问。

李恒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抬头，目光落在一旁的小姑娘身上。

李翠握着自己的手臂，小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仿佛眼前的不是她的生身父母，而是两个陌生人。

他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从前种种浮现在脑海里。

记得秋圆曾经和他说过，让他好好待自家的闺女，别让胡欣随手打骂。

他想，亲娘打女儿，这不是常有的事么，便没在意。

秦县令看着发呆的男子，板着脸：“李恒，本官问你话呢？”

李恒这才回了神，道：“回大人，胡氏说的话，句句属实。”

李翠闻言，双目微怔，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她便释然。

是了，纵然爹待她还算不错，可是女儿又怎么能和妻儿相比呢。

“大哥！”李氏不可置信，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季芸拉住想要和李恒对峙的李氏，摇头。

秦县令好歹也判了这么多年案子，一见这情况，叫来李翠。

李翠跪下，露出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全场哗然。

公堂之外，大门围观的百姓们离的不过两道门，清楚的瞧见小姑娘手臂上的淤青和伤痕。

“下手也太狠了，我方才还想着，小姑娘也忒娇贵了，亲娘打两下怎么了，就吃不得了，没想到，竟是这般。”

“是啊，你们看她瘦的都没肉了，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父母，太狠心了！”

“可不是，要是我，我早就跑了，谁还敢在这样的家里待下去。”

百姓们议论纷纷。

胡欣眯着眼睛，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死死盯着李翠。

李翠第一次在胡欣面前挺直了背脊。

她壮着胆子道：“回大人，这还不算，平日里，我娘对我动辄打骂，还经常不给我吃饭，家里的所有活计都是我在做，有时候还会饿晕在地里。”

“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