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欣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这死丫头指不定要说什么。
她这是准备让她这个娘坐牢不成。
衙役眼疾手快按住了企图动手的胡欣。
她这番动作,倒是让众人更加确定她平日里对李翠的所作所为。
百姓们看不下去了。
“瞧瞧,在公堂上就想要动手了,平日里指不定怎么苛待这姑娘呢。”
“就是。”
李翠深吸一口气,看也没看胡欣一眼,接着道:“大人若是觉得民女说话不可信,大可以传李家村的乡亲们,她们都知道。”
在家里挨打的时候,隔壁的大爷大娘还会过来拉两把。
秦县令没有应她的话,问一旁不作声的男子:“李恒,你方才说胡欣的话句句属实,如今又该怎么说?”
“大人,草民,草民也不知道啊。”他有些腿软,目光触及李翠手臂上的伤口,只觉得触目惊心。
他是真的不知道胡欣居然会打她打的这么重。
秦县令沉了下脸,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那你为何口口声声说胡欣的话句句属实。”
他心颤了下,唇色吓的发白。
“草民以为胡欣是小翠的娘,打两下又不会出什么事。”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鄙夷。
他明明就知道这个胡欣会打女儿,方才还装作不知道,嘴巴里没有一句实话。
这样的男人,太窝囊了。
“大胆,公堂上你敢作假!”秦县令陡然呵斥。
“草民不敢,草民真的不知道。”
“胡欣,本官问你,李翠身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胡欣低着头,周遭没了议论声,似乎在等着她回答。
她抠着手指,心跳如雷。
“……是民妇打的。”
胡欣不得不承认,整个李家村的人都知道,她待李翠这个死丫头不好。
到时候真找人来作证,她没有把握别人会替她说话。
再像李恒一样,落下和公堂作假的罪,她可怎么办?
见她承认,一直绷着神经的李翠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按照李翠所言,判一封断亲文书给你们三人,可有意见?”
李翠:“民女没有。”
李恒犹豫着没回答。
胡欣咬着牙,不甘心的开口:“民妇有话想说。”
秦县令皱眉:“你说?”
“这断亲文书是李翠要同我们一家人断绝父母关系,既然如此,她难道不该将从前在家里的吃喝用度还回来么?”
众人一怔,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你苛待人家,人家想逃,你还要人家给钱,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季芸也是挑了下眉,与对面的顾景峰对视一眼,觉得好笑。
他们再次低估了胡欣不要脸的程度。
“你的意思是,要让李翠赔钱给你?”
秦县令头一次断案遇到这样的人,忍不住问这么一句。
“自然。”胡欣破罐子破摔。
家里没了干活的,她日后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自动手,顾家不是要做出头鸟么,有本事给银子啊。
秦县令开始头疼了,按理来说,她这个提议的确是不符合人之常情,但律法上好像的确有这么一条。
既要断亲,看哪方提出来的断亲。
若是子女,的确要按情况来判定要不要赔付银子,赔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