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
“宣王妃?盛卿尘?”
“嫂子!”
盛卿尘在沉思中猛然惊醒。
执画担忧道:“王妃,要不回府吧,你今日看起来心神不宁。”
她只觉得清宣殿面圣一事,盛卿尘必然是吓到了,毕竟那还干系这两个小主人。
盛卿尘却摇摇头,指了指藕荷楼:“进去说。”
一刻钟后——
包厢里茶香缭绕,窗台上的小紫金两片翠绿的叶子在风中摇曳,照应着楼下街道的车水马龙。
这看上去一派祥和的场面,被上官玥猛然掷下的茶杯打断了。
这一下,震得茶水都泼洒在了檀木桌上。
随之而来一声震惊:“你说什么?!”
倒是辛幼安稍微淡定些,只是也眉宇凝重,她摩搓着茶杯,沉声问:“你说的当真?”
盛卿尘喝了口茶,她暂时将方才百里谨带来的震慑压下,说出今天在清宣殿里自己的怀疑。
从今天见到上官墨池起,她就觉得不对。
之前在太医院,帝脉都是宋瞿把的,并且不能随意透露,否则就是杀头之罪。
盛卿尘三番两次试探,也只知道上官墨池最近易爆易怒,但上官墨池拒不喝药。
宋瞿曾胆战心惊地提出过,陛下可以适当饮用些清心去火的安神茶,都被他大力呵斥了一番。
从那之后宋瞿也不敢再多进言。
而盛卿尘今日一看,上官墨池这何止是心神不稳易爆易怒,三句话不到他就已经气急。
并且伴随着一些身体反应——双目赤红,手指抽搐。
这些其实都极其细微,一旦诊脉的太医因为害怕不敢专注注意病人的姿态,就很容易忽略掉。
宋瞿便应当是这样。
而盛卿尘对他的惧意少一些,她余光一直在观察上官墨池,发现了这两个细微的变化。
上官墨池未到不惑之年,为何会一声气便手抖?
这个症状他之前可没有过。
上官玥自然最是情急:“你说父皇如今的症状看来,他不是自发性疾病,是被人下药了?!”
盛卿尘之所以敢在上官玥面前说,是因为她知道这位大公主虽然刁蛮任性,却不是真的没有脑子。
她不像冯淑儿那般,是个听不进话的人。
何况,在盛卿尘看来,上官玥对上官爵的敬仰,只怕要比对上官墨池还多一些。
而今她分析这些,也不是要害上官墨池,没准还有上官玥能帮上忙的地方。
“不然从何解释?诊脉若是有大问题,太医院里早已兵荒马乱,而宋瞿如今只说是脉象有些浮躁,看不出其他,而你父皇又拒不喝药。”
自古皇帝只有对自己的身体珍之重之,一点小毛病就要闹得人仰马翻。
上官墨池不是不知道这一点,那他为何讳疾忌医?
——那就是有人在背后挑唆。
谁能挑唆他?
近日来,他手段暴虐非常,朝臣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唯独身旁一个‘国师’,日日都在谈经论道。
自从这个国师被带回皇宫起,整个就是秩序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