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七这个人,虞戈并不了解,几乎没有交集。
只是听说,这人早年间带兵打仗养出了一身暴脾气,若非因为他是昔日兵部尚书温白开心腹,这兵部侍郎的位子或许另有其人。
不过,当初保王派中有人设局要逼虞戈写悔过书的时候,虞戈并未见卢七到场,或许他脾气不好经常得罪人,但为人还是蛮刚正不阿的。
向他这样的人,若真要报仇,又怎会屑于花钱买凶呢?
还未正是开堂审问,虞戈便基本可以断定,这就是一桩赤裸裸的栽赃嫁祸。
至于,若真是嫁祸,那幕后黑手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挑起杨卢两家的矛盾,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虽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一桩栽赃嫁祸,因为卢七虽是一届武夫,却还不至于买凶后,让凶手在杀人时报出自家名字,还将刻有卢府字样的匕首遗留在案发现场。
可此时饱受丧子之痛的杨守成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在他看来,就是卢七对杨思宇有怨,所以买凶杀害了杨思宇。
“他即便对你们卢家做过一些错事,但罪不至死吧?”杨守成哭丧着脸,嚎啕道:“他还是个孩子啊,卢七…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来啊,当我吃素的,会怕你!”卢七一听,额头上顿时浮出道道青筋,撸起袖子直奔着杨守成而去。
周围天策府的公差们急忙上前阻拦,但他们哪里是卢七的对手,一个照面便被撞的人仰马翻。
卢七本就是武将出身,是正儿八经在死人堆里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此时一经冲动,那两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盯住杨守成,加上他那狰狞的神色,就像是要将杨守成当场生撕了似的,顿时吓得后者连连后退。
这种情况下,即便卢七辈分再高,虞戈也不能由着他放肆,当即一拍惊堂木,喝道:“卢大人,你要蔑视公堂吗?”
哪知卢七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扭头冲虞戈啐了一口唾沫:“我呸,一丘之貉,你有什么资格审我?”
听卢七这话,一直在虞戈身旁充当带刀护卫的上官飞燕,直接纵身翻下公堂,一个箭步无声冲向卢七的同时,腰中的佩刀已然出鞘。
卢七怎能听不到那刀锋出鞘时令人汗毛乍起的刺耳声响?只是,等他刚刚转身想要防备时,却发现那把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仍有些不服,还想反抗,却被上官飞燕用刀背拍了拍脖子,刀锋又紧贴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再敢乱动,就会划破自己的喉咙。
冰冷的刀锋扼住卢七的愤怒,让后者渐渐清醒并冷静下来。
可能他看清是谁劫持自己的时候,又险些气到吐血,持刀的竟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你…搞偷袭!”卢七放不下面子,咬牙切齿道。
“这是公堂,由不得你放肆。”顿了顿,上官飞燕又道:“若一对一,你也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