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南方各派与世家皆以道尊为首是詹,隐有与陛下分庭抗礼的实力。
而太宗皇帝驾崩后,道尊便离开了永安,且他与女帝一向不和。
这么多年以来,女帝频繁派遣温白开主抓江南军务,却成效甚微,背后原因自然跟以道尊为首的南派脱不开关系。
若茳杳与徐来结合,他日道尊仙逝,由徐来继承道尊的衣钵,在加上他与茳杳的联姻关系,定能结束数十年来南派听调不听宣的尴尬局面。
届时,南北合一,再无二心,于武朝而言才算是真正的圆满。
此丰功伟业,足以让徐来与茳杳名留青史,也许后人会忘记她二人的名字,但因她二人结合而缔造出一个真正的铁桶帝国,将被历史以及后人所铭记。
台下的戈晓寒挑了挑眉头,脸上闪过一丝向往。
不远处身穿白袍战甲的李承恩却紧皱着眉头,他虽出身李家,却本能的讨厌这种政治联姻。
白玉台上,侯在女帝另一侧的中书令上官婉儿,则向茳杳投以同情的目光。
可下一刻,女帝的眼神忽然暼向上官婉儿,看的后者心中一阵发毛,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了。
“若无反对,那这事便定下来,回头找人算算,挑个良辰吉日也好筹备婚宴。”女帝一脸宠溺的看向茳杳,又补充一句:“朕要让杳儿的婚宴独一无二,要给杳儿最好的!
礼部给的点子,朕已经看腻了,朕就点几人一同筹备吧。”
“虞卿!”女帝回头,随口喊道。
一旁的茳杳顿时愣住,一根心弦微微抽动,不明白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虞戈没有回应,直到台下的苏公公好心提醒他一句,后者方才晃过神来,急忙称是。
见状,女帝眯了眯眼睛,笑道:“婚宴一事就交给虞卿你来筹备,一定要尽力做到完美,不要让朕失望!”
“臣…”虞戈拱手垂头,忽然感觉嗓子有些发干,支支吾吾有顷,方才回道:“臣,领旨!”
“哦,对了,说起虞卿啊…”女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与众臣道:“若不是虞卿舍生忘死救回杳儿,怎有今日这段良缘?
众爱卿,你们说说,于国而言,以虞卿之功,朕加封他为一等候,过分吗?”
虽然陛下让群臣就之前册封虞戈为一等候这件事重新发表观点,可她故意将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分明就是在警示众人:这是朕决定的事,谁也不能插嘴!
众臣面面相觑,片刻后殿内响起零零散散赞同之声,只是大部分人都并非心甘情愿罢了。
朝会散了,一众太监宫女拥促着女帝离开,茳杳和中书令也在其中。
众臣垂首恭送,人群之中,虞戈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又轻叹一口气,然后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