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吃过早饭，就出发去了齐子砚府邸。 “什么重要的事情，快点告诉我？”一见面，齐子砚就追问起来，“你千万别说，那是诓我的。” 就因为惦记着她说的事，害他猜来猜去，猜到他昨晚连觉都没睡好。 苏潼看着他熬出来的熊猫眼，哈哈笑了起来：“三殿下，我今天来了自然会告诉你。” “你着什么急。至于连觉都睡不好嘛。” 齐子砚磨了磨牙：“至于！” “谁让你专门说这种事吊人胃口？” “拿账本出来吧，我们开始对账。”苏潼瞥他一眼，立即开始做正事，“让我这个老师检查一下，你上次学的复式记账法，学得合不合格。” “苏潼！”齐子砚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气坏了，“先说事。” 吊了他一晚上胃口还不算，难道还想害他继续失眠？ 苏潼笑盈盈道：“我说的事得结合账本。所以让你先拿账本出来啊。” 又啧啧两声，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叫你别着急，还听不进去。” “行，拿账本就拿账本。”齐子砚气急败坏。他脾气变差，都是被她给逗出来的。 “你要是待会不给我好好说，有你好看。” 苏潼促狭道：“怎的？还打算不给我饭吃还是不给我水喝？” 齐子砚发狠道：“三天三夜，不给你吃不给你喝不让你睡。” “不好意思，三殿下，”苏潼一点也没将他的恫吓放在眼内，“暂时，你还管不着我。” 齐子砚忽然严肃道：“苏潼，你嫁给我吧。” 苏潼吓了一跳：“三殿下，你吃错药了？” 齐子砚认真道：“这样，我就能管你吃管你喝管你睡了。” 苏潼：“……”她这是缺个管家公？ “好了，言归正传。”下人搬了一撂账本进来，苏潼也不跟他贫了，“给你看看我这个宝贝。” “这是什么？”齐子砚接过她递来的巴掌大玩具，惊奇打量：“金灿灿？你这小玩意真用金子做的？” 苏潼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如假包换。” 齐子砚摇了摇：“声音听起来不错。” “不过，我还是想先听你说事。” “这就是我要说的事，”苏潼指了指他不感兴趣的玩意，“这叫珠算，不是给小孩玩的。” “专门用来算数的好东西。” 齐子砚怀疑：“这玩意能比筹算好？” 苏潼叹气：“三殿下，别让我怀疑你的眼光啊。” “光是携带方便这一项，就比筹算有优势。” 齐子砚不服气，“筹算也一样可以做大做小。携带上百根也一样方便。甚至比你这个珠算方便。” “上百根只需要往一个袋子一装，袋口一扎，带去哪都行。” 苏潼不想跟他在嘴上争长短。 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各算一本账本的数目；我用珠算，你用筹算，比比看你和我谁算得又快又准。” 齐子砚自信地挑了挑眉：“苏潼，你可别后悔。” “我每日过目的账本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论到算数的速度与正确率，你能跟我比吗？” 苏潼只道：“谁好谁差，比一比就知道。” 齐子砚见她不服输，便点头：“好，就让我见识见识珠算的厉害。” 结果，齐子砚很快就被打脸了。 他才算到四分一，苏潼已经算完，并且还复核了一遍。 “三殿下，怎么样？事实胜于雄辩吧。” 齐子砚：“……” “你确定没算错？不可能吧。” “看起来还是不太服气，”苏潼将他算那本账本换过来，“我们换过来再试一遍。” 再试一次，齐子砚被打脸得更惨。 他连六分一都还没算完，苏潼已经算完他首次算那本账，同样是完成一遍复核。 “确实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到我不服气。”齐子砚震惊了，再看她手里小巧的金算盘，两眼已经亮成了钛合金眼，“苏潼，快说说。” “别激动，”苏潼淡定地瞄他一眼，“它有专门的运算口诀，只要记熟了，算再复杂的数，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要是稍微厉害一些的，还能将结果倒推再复算。” “除了金算盘，也可以把它做成木算盘，玉石算盘等等；看需求而定。” 齐子砚大为佩服。 再次鼓动她：“苏潼，我们一起合作做生意吧，一定可以把生意做遍天下。” 苏潼：“……” “三殿下，珠算这个生意如何？” 齐子砚的专业精神回来了：“珠算口诀容易学会吗？你是打算买一送一，还是二者都得买？” 苏潼笑了：“口诀简单易学。口诀也不用另外花钱买。” “这是买一送一的买卖。” “如果有需要，三殿下你甚至可以专门组织人手给客人做短期培训。” “让客人买了算盘之后，教到他学会使用为止。” “口诀免费赠送。培训可以适当收费，互利互惠嘛。” 齐子砚点头同意：“不错。你考虑得很周到。” 苏潼问他：“你继续用筹算，还是让我先教你学珠算？” 齐子砚一把将筹算拨一边去：“当然学珠算。” 苏潼见状，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 齐子砚心神晃了一下。 “严肃点，别乱笑。”害他分神又分心。 又不肯对他动心，也不肯点头嫁给他。 这个姑娘—— 苏潼早上去三皇子府，回到侯府，已经是傍晚太阳都快下山了。 “对账对了一整天，腰酸背痛，太可怕了。”想到每个月都得对着密密麻麻的数字，还不是容易看的阿拉伯数字；不停地拿着算盘拨来拨去，苏潼就深感崩溃。 而且随着生意越做越多，账目只会越来越大。账本也会越来越厚，对账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 苏潼思来想去，觉得非常有必要将自己从这种恐怖的数字里解脱出来。 回到寒香苑，她立即将奶娘和四个丫环，哦不，是五个丫环都叫到一屋。 “我有件事要告诉大家。” “从明天起，我们寒香苑要开办扫盲班。” 红雨最活泼，也最忍耐不住：“小姐，什么是扫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