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柏上班这几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刚才那个男人,他开口几句话,魏柏就把他的套路摸了个七七八八。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果断拒绝了这门生意。
余老二没见过世间险恶,震惊的道:“还会有这种人?”
余乐阳挑挑眉:“你以为呢?别忘了你魏柏哥以前是干什么的,识人方面他比我们都厉害。”
余老二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多注意这方面的。”
解开余老二的心结,新的客人又上门了。
这一次余老二冷静多了,招呼起客人虽然生疏,说话也结结巴巴,但已经有模有样了。
再加上魏柏时不时在旁边帮腔几句,这笔买卖很快就做成了。
余老二拿着一百二十块钱,整个人都激动得冒泡。
这算是他凭自己本来,做成的第一笔生意。
余乐阳胳膊压在他肩膀上:“你都赚钱了,中午是不是请吃饭啊!”
余老二红着脸颊重重点头:“中午饭包在我身上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集市的人越来越多。
光顾他们手表摊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了。
余乐阳三人都快招呼不过来。
好多人看中了手表想买,又没带够钱,捶胸顿足大为遗憾,问能不能给他留一块,他现在就回家去拿钱。
余乐阳歉意的笑笑:“如果你速度够快的话,赶回来也许还有货。”
这玩意虽然受欢迎,但现在是一斤肉才七八毛钱的年头,谁会随时随地揣一百多块钱在身上?
有挑中的人,都得赶回家拿钱。
余乐阳姐弟主要负责招呼客人,魏柏则是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盯着有人顺手牵羊。
仅一个上午,魏柏就喊住了几假装试戴,但是悄悄放下袖子遮住手腕溜走的人。
被逮住之后,那些人也不尴尬。
忙说是自己有急事,着急忙慌的没顾上摘下手表。
只要把手表还回来,魏柏也不拆穿。
余乐阳他们的小摊生意格外火爆,还不到中午,最后一块手表卖了出去。
他们这次拿的货,全部卖光了!
余乐阳捧着壶灌一通猛灌,把冒火的嗓子压下去,用嘶哑的声音感叹道:“可惜咱们本金有限拿货太少了,不然还能赚更多。”
他们三人一人一个钱包,都装得鼓鼓的。
主要是这年代,最大的流通面额是十元一张的大团结。
七八千块钱,就是七八百张十元钞票,装哪儿都扎眼。
魏柏和余老二一边收拾摊位,一边道:“咱们要不要趁着过年前再跑一趟?这次手里的钱多了,应该能拿不少货。”
“钟表厂现在对公不对私,得看大队要不要补货。”魏柏职业病,干啥都要看符不符合大方向。
虽然现在政策放开了,但是大多数人都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特别是像钟表厂这样的大企业,越是新旧交替的时候,越是绷紧浑身的皮,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那咱们就回去问问,他们要是补货,咱们就再跑一趟。”魏柏现在很有赚钱的欲望。
余乐阳现在已经是小富婆了,作为她未来的丈夫,他也不能差太远不是!
他们正商量着,这时一个穿着单薄棉袄,手揣在衣袖里,嘴唇冻得青紫的女同志凑了过来。
余乐阳道:“不好意思啊,手表已经卖完了。”
“那你们还有货吗?我可以帮你们卖,你们给我一点辛苦费就好!”女同志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搞得像是特务在接头。
这姑娘,是想问他们拿货?
还是上面派出来,钓鱼执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