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沪市手表,不要票勒!”
“不要票的手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升职、开学、娶媳妇,戴上沪市手表倍有面儿。”
“什么?您说表带上面有小撞痕?要是没这小撞痕,您能不要票到买这么漂亮的手表?”
“谁会吃饱了没事儿干,拉着你的手一点一点找瑕疵?来来来,你看我戴上之后,表带上的小撞痕还看得见吗?根本看不见啊!”
“打个折?再打只能骨折了!我们跑几千公里背回来的,就赚几块辛苦钱,再打拆我们就血亏啦!”
“实在不行我给你打个八折,你给我四成的手表票,或者工业票!”
“您带的钱不够,要回去拿?好勒,我把这块手表给您留着哈!”
一个来赶早集买菜的大姐,连菜都顾不上买了,挎着菜篮子噔噔噔的往回走。
原本以为只是推辞之词,没想到二十分钟后,这位大姐领着好两个年龄相信的女同志,又蹬蹬蹬的跑了回来。
一群女同志,在余乐阳的摊位上挑挑选选。
有些人还要跟她讲价,余乐阳就抛出八折加四成工业票的优惠。
手里有票的就票加钱,没票的就付全款。
没半个小时,就卖出六块手表。
“各位姐姐,你们回去之后可一定要给我多宣传宣传,从我这里买手表,你们占大便宜了。我们就这一点货,卖完就没有了,我再多送你们一块擦表的手帕,慢走哈……”
余乐阳面带容,嘴乱声糯,小嘴叭叭的,摊子撑起来不到一个小时,就做成了第一笔交易,赚到七百多块钱。
余老二都吃惊的看着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余乐阳笑着道:“卖东西嘛,就四字真理。”
“哪四个字?”余老二表示想学。
“脸皮厚,嘴巴甜。”余乐阳笑眯眯的说。
余老二瞪他一眼:“姐,这明明是六个字,你算数能力刚才一起卖掉了吗?”
余乐阳撞他一下,说:“来客人了,这次你试试,就按我刚才的方法来。”
来的是一位男客人,他拿起一块女表问价:“你们的表来路正规吗?怎么卖?”
余老二顿时涨红了脸,硬着头皮,紧张的和男客人打招呼:“一百二不要票,婶婶……”
“噗……”余乐阳忍着笑踹了他一脚。
挑选手表的男同志,顿时囧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长得很像女人吗?”
“对不起,对不起。”余老二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余乐阳也连忙打圆场:“同志实在抱歉,我弟第一次出来卖东西,一紧张就容易说秃噜嘴。您长得浓眉大眼,五官端正……”
男同志一边挑手表,一边说:“别说那些虚的,不如在价格上实惠一点,一百块钱一块,我要两块。”
他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砍价这么狠。
余乐阳笑容僵硬:“……大哥,那您还是打我一顿出气吧。不要票已经是我们最大的退步了,如果您非要跟我砍价的话,我给您原价打八折,但是您得多付三成工业票或者手表票。”
“你们这些做小买卖的,哪个不是暴利?你这表还有瑕疵,两百块钱,我就挑两块走。”男同志是铁了心想从他们身上咬掉一块肉。
“……每块表最多便宜五块钱,不然您还是去供销社买吧,他们肯定愿意给您这么大的优惠。”虽然余老二嘴秃噜在先,适当让利没问题,但是要他们打骨折,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在这里经营,合法吗?”那人拿着两块表不放,左右看了看,竟然还威胁上了。
“我们的货都是合理合法的正经来路,您甭用这个说事儿。你的这笔生意我们不做了,还请走吧。”魏柏走过来劈手夺过手表,态度也强硬起来。
男同志脸色黑了黑,一脸怒气的怼几句。
可是他抬头看见人高马大,眼神凌厉的魏柏,顿时就怂了。
“你……你们等着瞧!”说完,他甩着手气哼哼的就走了。
余老二十分懊恼:“都怪我,一开始叫错了人,让一笔买卖就这样黄了。”
魏柏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就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就算你没有叫错,他也会找各种由头狠狠砍价。
即便他把东西买回去,也会挑各种毛病来找我们麻烦,更烦人。
我们的东西不愁卖,宁愿不做他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