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予姬对谢钦说：“不管是拳头、刀剑还是子弹，道理都是一样的呀。” “说是一样的……但子弹的速度可比拳头和刀剑快多了！”谢钦回应道。 祖予姬道：“但你要知道，不管它速度多快，只要不打到身上，就没有伤害呀。” “你说得倒是容易……”谢钦摇了摇头。 “本来就不难呀，”祖予姬道，“子弹走的是直线，又不会拐弯，又不会跟踪，要躲开并不难啊。” 她一说拐弯，谢钦又想起抗日神剧里的枪斗术了，不由摇头而笑。 祖予姬道：“总之，你把子弹想成跟拳头和刀剑一样的东西就是了，你首先要敢躲，然后才是能不能躲。你看到枪就吓趴下了，那后面的事情也无从谈起了。” “……我尽量吧。”谢钦苦笑。 “不是尽量，是必须要有这个意识，”祖予姬的表情非常严肃，“不然，你根本不可能练成枪斗术！” “……好吧。”谢钦答应得有些勉强。 祖予姬看了一眼SOZY-N5，对他说道：“反正离一点钟还有段时间，我们去外面练练吧。” “现在就去？”谢钦一愣。 “不是说现在就开始训练，”祖予姬摇了摇头，“是要锻炼你的意识。” “哦……那好吧。”谢钦点了点头。 祖予姬便跟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谢钦去了“安全屋（谢钦这么叫）”外面的小院里。 “从现在开始，你就当我手里这把枪是真枪，”祖予姬晃了晃从戚不二那儿借来的“散雾倒”麻醉手枪，“我会拿它瞄你，你要作出闪避，注意，”她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不是训练，而是要锻炼你的意识。” “好吧。”谢钦点了点头。 祖予姬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咯。” 话音未落，她举起了麻醉枪。 小院里很暗，这里的光源只有附近的路灯和“安全屋”里透出的灯光，谢钦只能依稀看到祖予姬抬起了手。 这太傻了，他心想，拿着麻醉枪当真枪使，虽说这是为了锻炼我的意识，可是这样看起来真的是太傻了。 他看不清祖予姬在朝哪里瞄准，所以随随便便地往左边一站。 祖予姬没说话。 谢钦也没说话。 一阵尴尬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祖予姬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你正好撞我枪口上了。” “诶，是么？”谢钦一愣，心说还有这么巧的事儿呢。 “你是不是又慌了？”祖予姬问道。 谢钦注意到，她摇了摇头。 就听她又道：“真是的，拿麻醉枪你也要慌，太入戏了吧！” “不是不是！”谢钦赶忙摆手，摇头说道，“我没有慌张啊！” “那你为什么……” 谢钦道：“因为这里光线太暗了，我看不清你在瞄哪里啊。” 看祖予姬的身影，她似乎愣了一下。 “……是么？那是我欠考虑了，我们回屋练习吧。” “可别！” 谢钦连忙摇头，心说这要是回到大厅里，当着大家的面儿练习这个，那简直就是羞耻PLAY啊！画面太美想想都尴尬！ 他讪笑着对祖予姬说：“太晚了，今天就算啦，干脆我们改天再找机会练习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那好吧。”祖予姬点了点头。 两人又回到安全屋的大厅，见二人回来，祖老头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光线太暗了。”谢钦道。 “哦，”老爷子点了点头，“那你们就别在外面练了，在这儿练不就挺好？” “可别！” 谢钦连忙摇头，心说您孙女的脾气是随您的吧？您就那么想看我的羞耻PLAY嘛！ 但看祖老头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压根没往那上面想。 “为什么不？”祖老头问道。 “……改天吧，反正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谢钦摇了摇头，看来这爷俩都是想让我好好练功，可尴尬的人是我啊！虽然有些对不住他们，但也只能拒绝了。 众人便在大厅里坐着等待，谢钦闲得没事，便又跟祖家爷俩和唐忠打听了一些江湖的轶事。 到了晚上十一点钟，唐忠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听后，答应了两声，最后说了句“谢谢”便挂断电话，对众人说道：“面包车已经送到了。” 大家点了点头，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谢钦道：“大家再检查一下各自的装备，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说是检查，也没什么可检查的，祖老头拿起望远镜，揭开盖子看了看，又收起来。 谢钦道：“老爷子您看看焦距什么的……” “哦，这个等到了鸟瞰点再调整。”祖老头回应。 还能自己调呢？谢钦暗暗惊讶，老爷子真是什么都会。 祖予姬正在检查怪枪的部件，她这东西大家都不懂，只能在一边看着她检查。 五根甩棍，没什么可检查的。 谢钦拔出弹夹来看了看，又问唐忠：“这麻醉手枪会不会突然卡壳什么的？” “一般不会。”唐忠摇了摇头，“里面的构造很简单。” “哦……”谢钦点了点头。 唐忠道：“主要检查弹夹里的玻璃子弹够不够数就行。” 谢钦看了看，弹夹里的玻璃子弹塞得满满的，便又问唐忠道：“咱们不把子弹拿出来看看嘛？” “为什么要拿出来？”唐忠疑惑地问。 谢钦道：“看看玻璃子弹上有没有裂缝啊，什么的。” “绝无可能。”唐忠坚决地摇了摇头。 “这么肯定？”谢钦一愣。 “当然。”唐忠颔首道，“如果真的裂缝了，那我们这一桌人现在都已经趴下了。” 谢钦顿时一愣。 唐忠看看他，反问道：“你忘了这种‘散雾倒’遇到空气就变成雾了？” “呃，这我倒是知道，”谢钦点了点头，“只是这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裂了一条缝嘛……” 唐忠道：“一点也不夸张，这种散雾倒很精密的，哪怕碰到一点空气，都会变成雾，从裂缝中渗出来。” “然后我们这一桌人就中招了。”谢钦道。 “没错。”唐忠点了点头。 “真是厉害得紧。”谢钦咋舌道。 唐忠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其实这子弹的玻璃外壳也是特制的，一般不会有裂缝。” 还没等谢钦松口气，唐忠又道：“它往往会直接碎掉。” “……” 那你刚才说得那么热闹干嘛……谢钦暗暗摇头。 “现在是上了保险的，要用的时候只要把保险拨到这里就是，”唐忠指着麻醉手枪的枪身对谢钦说道，“你看，非常清晰明了。” 谢钦看了看自己的麻醉枪，这枪是从真枪改装的，显然，改装的时候连着保险一起改了，因为上面只有两个状态，“锁定”和“击发”。 “你们把这个也改了吧？”谢钦问唐忠，“不应该是‘锁定’、‘单发’和‘连发’么？” 唐忠看了谢钦一眼，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打这种子弹，连发合适么？” 这倒是，谢钦顿时语塞，忘了这玻璃子弹一发就见效。 他把枪身掉过来看了看，枪口比普通手枪要大一些，想必是因为玻璃子弹的缘故——它就比普通子弹要大一倍，估计是为了这个，把整个枪膛都改了。 还真是个挺精密的物件，谢钦心说。 唐忠问谢钦：“子弹缺么？” “倒是不缺。”谢钦摇了摇头。 “哦，不缺就好。”唐忠微微颔首，“不过，缺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嗯？”谢钦一愣，“怎么说？” 唐忠道：“因为子弹只有这么多。” 只有这么多你说那么热闹干嘛！谢钦暗暗吐槽，我还以为你能给我们几个备用弹夹呢！好家伙，连多余的子弹都没有！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一阵闹钟的声音响起。 唐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大家说道：“到时间了。” 众人点了点头，心说终于到了。 唐忠摁掉闹钟，收起手机。 谢钦站起身来，把麻醉手枪别到后腰，又把甩棍揣到兜里。 祖予姬合上小提琴盒，收起甩棍，跟着站了起来。 接下来是戚不二、唐忠、祖老头，大家都准备好了。 谢钦深吸了一口气，对众人说道：“我们走吧。” 众人点了点头。 他们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安全屋，一辆深灰色的面包车停在附近的路边。 众人坐了上去，唐忠发动了车子，向东郊的方向看了过去。 “大家一定要牢记各自的任务，”谢钦对众人说，“告诉我，你们的任务都是什么？” 祖予姬道：“我负责一号鸟瞰点，观察工厂内守卫的动向，并为大家提供狙击火力。” 祖老头道：“二号鸟瞰点，观察守卫的动向。” 戚不二道：“我负责潜入。” “潜入兼司机。”唐忠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负责潜入。”谢钦沉声对众人说道，表情非常严肃，又对祖老头和祖予姬说，“前期的侦察，就靠老爷子和小玉了。” “明白。”祖予姬点点头，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也不跟谢钦斗嘴了。 “知道。”祖老头颔首。 谢钦也点点头。 唐若若同学，我们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