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死了。

其实早在黄芽真人捅那一匕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只是怀仁以大量灵气，强行吊着他那一口气。

至于唐凌最后说的那些话，让怀仁不寒而栗。

女子，洛玉环，女子国师。

起初，在宝鸡国的时候，怀仁以为洛玉环是春山宗的人，被黄芽真人派来宝鸡国，协助取那一千多颗小儿心脏。到春山宗的时候，他又以为唐凌和春山宗有仇，唐凌指使蛇妖夺了洛玉环身躯。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

看似小喽啰的洛玉环，才是幕后最大的黑手。她以一人之力，推动了整件事情的发生。既忽悠唐凌去取那一千多颗小儿心脏，又亲自下场推进事情的发展。

......

一旁的法岸，把手中的佛珠甩出。佛珠在半空中变大，等落地的时候，一颗珠子已经变得足足有三尺宽。

让人讶异的是，这一百零八颗天台菩提子串成的佛珠，每颗都闪动着不同亮度的光辉。而且在珠子上，刻着许许多多不同的名字。

法岸走过去，以指代笔，在其中一颗珠子上写下“唐凌”和“苏苏”这两个名字。随着这两个名字的出现，整颗佛珠变得黯淡。

再然后，他端坐在地上，开始念往生咒。咒语在他嘴中，划出道道金光，与佛珠上的柔和光辉一亮一暗，形成鲜明对比。

金光凝滞在半空中，越聚越多，片刻后，这些金光凝成一丝金线，金线往外扩张。最后“轰隆”一声巨响，形成一道金色的门框。

门框内，一个柔和的白色圆圈忽然出现。

怀仁眼皮跳了下，他记得之前祭坛女子离开的时候，化作的光圈就是这个样。

白色光圈从门框里跃出，缓缓飞到唐凌的尸体前，它绕着尸体一圈一圈地飞着。片刻后，从唐凌的尸体上也飞出一个差不多模样的白色光圈。只是，唐凌的光圈，看着比较大。

两个白色光圈缠绕在一起，自由地飞，快乐地飞着。它们一会儿飞到半空中，一会儿飘到湖面上，一会儿又缠绕在花海里。可无论在哪，它们一直在一起，形影不离。

就这样过了约半个时辰的时间，两道光圈才恋恋不舍地飞回那道金色门框里。

门框里，光圈外，隐约可见有一对酷似唐凌和苏苏的男女，对着怀仁他们的方向，笑了起来。

虽然身死，但他们这一刻的笑脸，却是那般纯真灿烂。

......

等人走后，怀仁问道：“佛珠上刻画的名字有什么用？”

法岸回答道：“阿弥陀佛，这念珠是庙里师父传下来的，相传把名字刻在佛珠上，可以得到祝福。”

怀仁又问道：“那些名字都是你刻的？”

他还依稀记得那些佛珠上的名字，整整一百零八颗佛珠，每颗佛珠上少则十数个名字，多则数十个。

这么多，一个人祝福几千人，祝福得过来吗？海王都没你这么野。

法岸摇头道：“当然不是，小僧到现在也才刻过十几个名字。师父说了，不能随便添上别人的名字。”

“刻名字，有什么标准吗？”房仲永走过来，道：“要不你也给我整一个？”

“没标准，师父也没说什么人才能刻在上面，我都是挑看得顺眼的刻的。”房仲永顿了顿，继续道：“而且，除非那人死了，否则我不会刻他名字。”

说完，还瞥了房仲永一眼。

“当我没说。”房仲永当场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