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卡密尔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沈澈不会答应。”
“为什么?”
还是这三个字,这已经是斯维因的第三次重复,只不过问的问题都截然不同。
“因为你,只是一个可笑的将军,明明国王想让你死,你还傻乎乎的想为帝国效力,傻乎乎的带着这一群少得可怜的士兵去进攻初生之土。”
卡密尔说,“就算赢了又怎样?带着军功返回诺克萨斯又怎样?以达克威尔那种性格,你现在不死,将来也是要死的。”
斯维因没有应声,这个女人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面前,像是突然高举长刀,下一刻砍在他的心头,血花四溅。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似乎已经幻想到任务失败后,沦为残疾的他被钉上诺克萨斯的耻辱柱,曾经的荣耀被一扫而光,就像是从天堂坠到地狱。
“我还是想见见沈澈。”斯维因突然说道,在没人察觉的地方,他的手臂青经暴跳。
这次不自在是寻求帮助了,卡密尔看得出来,她嘴角弯弯,“嗯,我这就回皮城叫他。”
诺克萨斯营地处,这位身着银灰色贵族制服的女人终于离开了,她腿部放出的钩锁钩中远处的山峰,伴随着破空声,消失在黑暗里。
“有时候真羡慕这样的生活,有吃有喝有住,不用整天打打杀杀,也不会有太多的烦心事。”沈澈坐在木桌前,缓缓地喝下一口清酒。
爆爆、凯特琳和卡莎等人在他身边坐着,基兰和瑞兹那几个老头在山坡上划拳。
经历了两天的时间,卡莎已经暂时驱走了虚空的蛊惑,那晚的她和自家亲爹谈了一晚上的事情,毕竟是父女,久别重逢都要好好述说一番思念。
“你看起来就是个年轻人,可总觉得做派要比他们要老成。”卡萨丁坐在他的身旁,说话间还用头朝基兰的方向指了指。
他把手中切好的肉排放到卡莎面前,“谁不想过上这样的生活,可始终有敌人在后面追赶着你,他们一天不除,你就不能睡上一条好觉。”
按道理说,卡萨丁应该跟基兰那帮聚在一起,可这家伙简直是个女儿奴,就连沈澈都觉得现在的卡莎已经不能称之为女孩了,但他就是以看十岁小孩的眼光对待着她。
沈澈不留痕迹的扫了爆爆一眼,然后目光又转到远处的群山。
他把爆爆看成女儿,可对她实在做不出卡萨丁那样的行为,如果换做是他做的话,可能只觉得特意,可卡萨丁却没有任何的违和。
这特么是不是亲身的缘故啊,沈澈心想,可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只好咬着牙揉乱爆爆的头发,成功获得她的一双白眼。
“最后的大餐?”卡萨丁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虽然这个说法不怎么好听,但的确如此。”沈澈耸耸肩。
这次野炊过后,卡萨丁就要与基兰他们一同前往冥界之刃的位置,获得那把最适合他的武器,而爆爆等人依旧要留在皮尔特沃夫当他们的执法官。
“你去哪?”卡萨丁又问。
“初生之土。”
沈澈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神秘之剑”已经成为了他的身上的东西,卡萨丁这家伙也真是实诚,直接就送给他了。
“我在跟初生之土的几个庙宇有些关系,如果遇到苦难可以找他们,就是其他的不说,拳脚功夫那是一等一的好,不过想来你也能解决对手。”
卡萨丁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似乎是为了报答沈澈他们之前对卡莎的帮助,过了好久才问道:“对了,你去初生之土干嘛?”
“找诺克萨斯人。”沈澈轻轻挑眉。
“去初生之土找诺克萨斯人?你开玩笑呢?”
卡萨丁哈哈大笑,可是他突然又不笑了。
他从艾欧尼亚来到皮尔特沃夫的时候,初生之土的边境,斐珞尔那个荒无人烟的鬼地方登陆了一大群的诺克萨斯士兵,不用脑袋都能想到那些残暴的诺克萨斯人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可沈澈却在这个时间段去找诺克萨斯人,那么事实已经很明确了,他要参与到战争里。
“你......把诺克萨斯也掌控了?达克威尔那家伙是你的手下?”卡萨丁呆呆的问,他知道沈澈是皮尔特沃夫的实际掌控人,可现在只觉得就连诺克萨斯也是他的领地。
沈澈回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厉害了,诺克萨斯能接受一个藏在阴暗处的王?还是觉得达克威尔会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傀儡?”
灰夫人还没有回到皮尔特沃夫,但是沈澈已经猜到斯维因想要见他,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沈澈成为将军之前,都是跟着斯维因学习,他了解他,很了解的那种。
之所以让卡密尔跟斯维因打个照面,无非是让斯维因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很厉害,只要哔格树立起来,到时候指挥什么的,都很好操作。
“那你是去帮助诺克萨斯人进攻艾欧尼亚,还是阻止战争。”卡萨丁看着沈澈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答案。
那天晚上,两人在凉亭谈话,他知道沈澈是想让整个符文之地彻底统一,很显然,诺克萨斯与艾欧尼亚的战争他定然会去插手。
整个符文之地有太多相互之间积攒了几百年恩怨情仇的国度和地区,能解决的办法无非就一个,镇压。
可怎么镇压,真的是个问题。
是用武力造成鲜血之流,还是武力威慑不败而屈人之兵,这是两种不同的选择。
不同的领军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只是他们的性格所使,卡萨丁想看看沈澈的性格。
“阻止战争。”沈澈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有些时候,杀戮是必要的。”
他说话时一直抚摸着腰间的神秘之剑,这把小剑需要鲜血来让刀刃变得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