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暗兽深渊,那道黑影将手中的黑色长枪轻轻一振,随之那长枪便就是像插入豆腐中般,直接就是没入了岩石中足足有一掌之深。
此人,不是林暝又是谁?
插下长枪后,林暝轻轻掀开袍帽,望着一片烟雾弥漫的暗兽深渊,苍老的脸上,那本是深邃的双眸此时多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而正是这一丝淡淡的哀伤让得原本精神矍铄的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般,整个人的气息像是都萎靡了不少。
“步晚,院长来看你了!”
随之,林暝望着深渊底下,那眼神中像是有着化不开的哀伤,自言自语道:“步晚,我的好徒儿,尽管你不肯拜我为师,但我心中已经将你当成我的徒儿对待,或者说更是当成了亲孙儿看待了……”
自言自语间,林暝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依旧是有些稚气未脱的少年,看到那少年很有礼貌的跟他打招呼的画面,脑海中仿佛还回荡着少年那“嘿嘿…嘿嘿”的笑声,仿佛又看到了那少年打着机灵鬼主意向他讨取炁诀的画面……
“滴答……”
关于少年的画面,一幕幕掠过脑海,到最后连林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眼中有着液体涌现,便是有一滴泪早已经滑落,拍打在黑色的岩石上,像是心碎的声音,很清脆。
同时,那眼泪低落的声音中好像又回荡起少年的欢声笑语,透过那泪珠,林暝仿佛又看到了展迟的身影,那道礼貌且有着温和笑容的脸庞,那双坚定的如黑宝石般的眼眸……
“这是你一直想要的箭技炁诀,我不应该骂你贪多嚼不烂,那时候应该就将炁诀给你,看得出来你很喜欢箭技……现在就让他陪你…去吧,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
随之,林暝将那箭技炁诀,轻轻地抛下了暗兽深渊。
“是院长对不起你,不应该让你参与此次历练,这样,你也不会死…连个尸骸都没……”
林暝发觉自己已经说不下去,声音都是哽咽,随之强行压制住哀伤的情绪,眼神陡然乍射一道犹如实质般的森冷杀意,冷冷道:“血蝎会,整个血蝎会…我会让你们全部来陪葬!!!”
“嘭!”
最后一句话刚出口,林暝右掌陡然翻出一道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元炁,紧接着猛地一拔长枪,顿时以长枪所插之地为中心,一道道岩石碎裂开。
“嗤嗤嗤!”
“砰砰砰!”
“嘭嘭嘭!”
岩石的碎裂蔓延到百米外的土地,顿时那干硬的黑土便是出现一道道狰狞的裂痕,裂痕继续向前蔓延,所过之处,巨木直接是暴裂而开。
一时间,方圆数百米的地方一片狼藉,犹如是天灾过后遗留的痕迹般。
这恐怖的一幕,惊得些许魔兽更是身躯瑟瑟发抖,有一些更是直接被惊得瘫死在地……
而在魔兽的瑟瑟发抖中,林暝的身影已经朝着暗兽之森外部“缓缓”步出。
……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暝的身影已经出了暗兽之森许久许久,那暗兽之森中的魔兽依旧是蛰伏着,不敢动一动,像是害怕那道恐怖的身影随时都会折回般。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暗兽之森开始恢复了一丝生气,那死寂的压抑气息渐渐的消散,随之那高阶魔兽开始动了,随之中阶魔兽也动了,最后低阶魔兽也开始动了。
至此,暗兽之森重新恢复了正常,只是那犹如雷灾过后遗留下来的一片狼藉的森林,在诉说着刚刚有着一个恐怖的强者来过。
……
午时三刻,北炁城,香满园酒楼中的一雅间中,一道孤独落寞的身影巍然不动般,坐在桌前,不停的端起酒,却是并没有喝,只是缓缓地将酒往一柄黑色长枪上倒下,酒水从枪尾流淌到枪尖……
“你们听说了么?昨夜,城北沈家简直是太惨了,二十多口人命呐……”
“可不是,那沈家家主,也算是大好人,之前遇上灾荒,还曾经拿出粮食赈济灾民…可惜啊,老天不长眼呐,好人不长命…那血蝎会的畜生…”
“嘘…这话岂是我等说得,若是被那血蝎会的杀手听了去,怕是会引来无妄之灾啊!”
“我牛啊蛮就只剩只身一人,还…还怕了他血蝎会的畜生不成,只要给的起价,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就连黄发垂髫甚至是身怀六甲的女人都是不放过…简直是畜生不如…”
“牛啊蛮,你你你…喝醉了,你喝醉了,别乱说话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楼下大堂间,那些酒客发出的怨声,源源不断的“刺入”握着长枪的那到身影耳中。
……
傍晚,北炁城血蝎会的分舵大门前,林暝欣长的身躯犹如他手中的长枪般,直直挺立着,在他身上丝毫看不到年迈的气息,给人一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血色的夕阳,将林暝的身影也是染成了赤色。
“唰!”
随之,只见林暝将长枪往空中平抛而起,同时右掌凝聚出元炁,待到长枪正好平落至其头顶,一掌猛地从长枪尾部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