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尔笑呵呵地拉起阿尔斯楞的手,二人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眼望着欢快流淌的月牙河。
“我问你,阿尔斯楞在蒙古语中是什么意思?”
阿尔斯楞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说:是“狮子”的意思啊,铁叔,这个你应该知道啊?
特木尔笑了笑说:我当然知道,我是怕你忘了。
阿尔斯楞低下头。
“鞍具结实,不怕烈马;意志坚强,不畏强敌。你看这河水,它流得哗哗直响,因为那是遇到了石头,它是在笑啊。这石头就好比困难,过去了就是欢笑。月牙河流了这么些年,遇到多少大石头、又遇到多少大山的阻挡啊?它停下来了吗?”
阿尔斯楞抬起头,深情地望着月牙河。这是生命的河,这是承载自己梦想的河。
特木尔接着说:孩子,你是好样的。记住铁叔的话,没有过不去的大山,没有趟不过去的大河。你也知道,这两年我家你婶儿身体有病,供你铁桩哥上学和找工作,给两个孩子成家。苏合现在自己独立了,小买卖还行,终于不用我管了——叔没攒下啥钱。但一万两万还是有的,回头铁叔给你拿过去。
阿尔斯楞忙摆手说:铁叔,不用!真不用……
“你可别嫌少,那是铁叔给自己留的棺材本儿,现在看这身体——近两三年还用不上,你就——”
阿尔斯楞急切地说:铁叔,真的不用——我咋能用——
看到阿尔斯楞这样,特木尔又笑了笑说:那就——算了,这点儿钱也解决不了啥问题。你放心,铁叔心里有数。
天色暗下来了,两人坐在河畔,坐成一幅剪影。
…………
袁家三口人正在吃晚饭,袁月亮把电话打在弟弟的手机上。袁野一看是姐姐的电话,刚要接,转念一想姐姐没打在家里固定电话上而打在自己的手机上,一定和阿尔斯楞有关,便拿起手机往外走。
袁振富问:袁野,谁的电话?怎么还上外头儿接呢?
袁野随口答道:是同学的。
其其格乐了,追问了一句:是女同学吧?还背人呢。
袁野没有回答,快速跑到院外接通了电话:姐——
袁月亮在那边儿神秘地说:小点儿声,都谁在身边呢?
“放心吧,爸妈都在屋里吃饭呢,我是出来接的。”
“算你聪明。”
袁野油嘴滑舌地说:你懂几个问题——没看是谁的弟弟啊?姐姐聪明弟弟就差不了。
“行啦,别臭美了。合作社的事儿咋样了?”
“还在考虑中。姐,你就别绕弯子了,说吧,想知道‘狮子哥’什么事儿?有问必答。”
袁月亮一愣,没想到弟弟问的这么直接,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也没什么——
袁野假装着急地说:如果没什么那我就挂了,爸妈在屋里偷偷盯着我呢。
袁月亮赶忙说:别挂啊。我问你,你“狮子哥”那收购场怎么样了?我给他打电话怎么不接呢?
“我就猜你要问这事儿。听我告诉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