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其其格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袁振富凑到她跟前,人未说话笑脸先送上,小心翼翼地说:其其格,商量点儿事儿呗?
其其格警觉地问:啥事儿?
“你可不许生气啊。”
其其格严肃起来,说:你就说事儿吧,我看值不值得生气。
袁振富:你这脾气啊,得改改,沾火就着哪行啊。就说今天吧,不但让我们袁家两个大老爷们儿下不来台,其中一个是大学生——
“还没正式毕业呢!”
“一个老师——”
“过去的!”
袁振富被噎得不轻,接着说:可是不管咋说,我俩丢了面,咱家就丢了面啦。特别是咱儿子还年轻,以后在大家面前怎么抬头啊?再者说,对你自己的形象也不好,显得没素质。
其其格:你这是变相地埋汰我呢吧?
袁振富:没有没有,老夫老妻的,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儿。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其其格看到袁振富一脸的真诚,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这样,就是让你俩给气的。行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其其格是个从来不服软的人,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已实属不易。袁振富一听高兴了,说:这就对了。人家庆典就图个热闹吉利、顺顺当当,你如此一整,热闹倒是热闹了,那吉利呢?阿尔斯楞开绒毛收购场——
其其格的火又上来了,喊:我管他吉利不吉利?你俩再往那儿凑合,别怪我不客气!
袁振富无奈地自语:完——言多有失,我这张嘴啊!
…………
手机响个不停,袁月亮抬手拿起床头的手机摁了一下,铃声戛然而止。她又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另一张床上,睡眼惺忪的乌云懒洋洋地说:美女,大清早谁打的电话啊?真烦人。
袁月亮深呼一口气,说:什么电话,是闹钟啊大懒虫,该起床啦。
乌云:这才几点啊?是不是你调错闹钟了?
袁月亮假装生气,拿过手机几乎快触到乌云鼻子上了:乌云大小姐,你看看,好好看看,到底几点啦?
乌云用手一推,说:好啦好啦,天天像催命判官似的。
袁月亮点了乌云脑门儿一下,很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乌云极不情愿地坐了起来:唉,怎么感觉像刚睡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