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赵有亮才回到火车站附近。当天没什么收获,百十来块钱儿的东西他没看上眼儿,看上的都成千上万,他当然知道这一行水深着呢,并没有贸然出手,只是买了两本古玩行的“业务’书。赵有亮在车站附近转了半天,看到名叫“鸿运小吃”的饭店,就进了去,他喜欢这个名字。找了张靠墙角的小桌子坐了下来,点了两个菜、两瓶啤酒,火车是晚上九点多的呢,时间还有的是。
…………
赵有亮正在自斟自饮,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赵有才的电话,脸上露出了笑容:喂,兄弟——
“有亮哥,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车站附近呢。”
“我也到车站了。你告诉你在哪儿,我找你,哥俩还得喝两杯。”
“好啊,我正吃着呢。我同学请我去市里大酒店,我没去,太远了,我也太累了……这样,你顺车站往东走,有个叫‘鸿运’的小饭店——饭店小点儿怕啥,关键是名字啊,鸿运当头啊。好,我等你。”赵有亮挂了电话,把随身带的包放往身边拉了拉,又喊道,“服务员,再加套餐具……”
赵有才进了饭店,非得再点两个硬菜,还要了一瓶地产白酒,要给哥哥饯行。两人推杯换盏,酒酣耳热,说话就开始掏心窝子了。
“有亮哥,说心里话,你兄弟这事儿做得不地道。都说‘狼要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我就是那匹回头的狼,我要报仇啊。”
赵有亮静静地听着,又举起了酒杯说:兄弟,话说重了,只是心里的一点儿小疙瘩,谈不上什么仇不仇的。
赵有才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然后说:不对。上次这两个死丫头——不——现在不能说了——应该叫女士,哈哈,他么么的害得我很没面子。那天吧,到了公交车终点站把车厢打扫干净,回家就晚了,而且没给你弟妹带我她最爱吃的那家的麻辣烫,她和我闹了足足有三天啊。
“不至于吧?”赵有亮深表怀疑,感觉不可思议,说“为了一碗麻辣烫能这样吗?不至于吧?”
“不至于?老至于了,你不了解一个吃货对麻辣烫的痴迷。你知道我晚上为啥能出来请你喝酒吗?哈哈,说了你都不能信,我中午回家,特意拐了个弯儿给她买了麻辣烫,这才准了我的假。你说,摊上这样的媳妇闹心不?”
赵有才眉头拧个大疙瘩,抓过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