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下人的声音的确很不好意思,两人一听方大夫都到了,看来他们这一觉睡到了晌午。
在别人家睡到日上三竿,属实不是什么有礼的行为,于是应了门外的下人一声后便急急忙忙起身。
“嘶……”林筝刚坐起来,就感觉全身酸痛,叫身强体壮的她都差点当场倒下去。
谢云宴急忙又探身把她扶住,看见她一脸震惊加烦躁的表情后,连连道歉:“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
但明明嘴角的弧度仿佛是刻上去的一般落不下来。
林筝抱着被子没动,露在外头的手臂白嫩如玉。
谢云宴只好从地上拾起她的衣服放在床上,然后认命地起身背对着她穿衣服。
两人互不干涉,等他穿完,林筝也穿好了。
“这……”
谢云宴转头看去,林筝手里捏着一张帕子,帕子上有点点红色。
他当即脸便红了,抬手夺了过来,卷巴卷巴塞袖子里。
这是他昨日脑子清明之时还记得要垫张帕子,于是便随手把林筝的帕子拿来了,因为他们那儿的习俗,这帕子是要用火烧尽的。
尽管林筝已明白了许多事,但此时还是愣愣地没反应过来。
谢云宴有些无奈,怎么觉得二人身份颠倒了,他自己更像那小媳妇。
……
“方大夫,辛苦您特地跑这一趟,不过我们听说谢公子的眼睛都是您治好的,所以求医自当求神医嘛。”
“言重了,学医本就是为了救人,倒也不辛苦,老夫与谢娘子也算相熟了,很喜欢她的为人,收到了她的书信后,自然是要来走上一趟的。”
谢云宴两人刚靠近大厅,便听见这句话。
他有些讶异于方大夫话里似乎真的挺看重林筝的。
“筝儿来了。”闵娘子一见到他们便上前来拉着林筝的手,走了两步发现她今日走路走得极慢,不由得露出暧昧的神情扫了一眼他们两个。
谢云宴瞪了一眼旁边看戏的闵洲,后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谢公子,谢娘子。”方大夫一见到林筝倒是有些热络,笑意也格外真诚。
“方大夫。”两人也回礼。
谢云宴问道:“方大夫看了闵夫人的脉没有?可有何头绪了?”
却是闵洲回复的他:“方大夫一来便先替家母把了脉,写了方子,说还要行针一回方有疗效,咱们特地等你们夫妻来了再去给家母行针的。”
“等我们?”谢云宴不解。
“是啊。”闵娘子也点点头。
方大夫解释道:“毕竟是谢娘子请老夫来的,老夫行针自然要她在场了,且她之前便对医术很有兴趣的样子,老夫也乐得与她探讨探讨。”
突然被扣上“对医术有兴趣”的帽子,林筝怔了一下,但随即又觉得这样说不定也可以给谢云宴打个预防针,将来暴露了也不会太过奇怪。
方大夫本是秉着有林筝看着,他给闵夫人下针的时候才更有保障的想法,毕竟这一整套医治的针法都是她在书信里教的。
这话说完,闵家几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只觉得方大夫确实看重林筝,但谢云宴却是更加疑惑了。
林筝何时对医术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