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前期拿地的事情，要拿哪块地皮，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以免竞争对手恶意竞争，也要避免自己人吃里扒外。 程元山近期工作口碑不好，魏长林交代过孙浩明要远离他。 而程元山又如此热络的打听事情，不知道是打着什么主意，孙浩明当然不喜，说话也没有太客气。 程元山感觉到孙浩明的寒意，笑容僵在了脸上，闭嘴不吭声。 孙浩明也没有再理会他，径直离开。 冯羽堂和苏洛雨在后面紧接着跟上。 程元山看到苏洛雨从魏长林办公室出来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刚刚魏长林的办公室上了锁，很显然是非常重要的会议。 所以程元山也大约猜得出来，会议内容应该是要拿新的地皮了。 只是这么重要的会议，居然让苏洛雨这个行政部主管，仅仅在前期开发见习了不久的小人物来参加，对他这个堂堂副总会保密万分，实在是可恶。 以后，苏洛雨这种人，也要踩在自己头上了吗？ 怎么可以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说什么，也得让这种人从自己的眼前，彻底的消失。 程元山恨得咬紧了牙关。 程元山理了理情绪，伸手要去开魏长林办公室的门，想汇报一下自己近期的工作，以证明最近他有认真工作。 可一拧门把手，门却又锁上了。 可刚刚孙浩明的声音不小，魏长林在办公室明显可以听到他已经在办公室门口，却连一句“稍等”或者“什么事情”都没有说，径直又把他关在了门外！ 可恶，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程元山气的险些抬脚踹门，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你们待我不仁，别怪我待你们不义了，等着吧，让你们好看！ 程元山握着拳头，气呼呼的走了。 转眼就快到清明节。 许明哲和苏洛雨，是赶晚上的火车回去的，到S市县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个人在宾馆里住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一大早，直接包了一辆出租车，带他们去上坟。 天还没有彻底的亮，还能看到黑暗的天空上星星点点的星光。 之所以这么早去坟地，为的就是避开许家人，避开村里的一些熟人。 许家村的坟地很集中，尤其是现在市里已经开始推行火化，村子里也在整治乱埋的现象，所以村子里专门划了一块地方来安葬。 因为坟地集中，墓碑林立，而且又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家的坟头塌了，看到的人都会通知家人过来添土，长草的也会及时处理，所以这里的坟地既干净又整齐。 烧纸，磕头。 上坟的过程很简单，很快结束。 小两口缅怀完毕之后，又往郭家庄走，去给姥姥姥爷上坟。 相比较许家村坟地的干净和整齐，这里的是什么混乱。 加之是很早之前的老坟了，也被后来的挤的几乎没有地方，而且因为长期无人管理，坟头早已秃平，而且野草遍地。 可偏偏，郭家庄是方圆最大的一个村落，坟地面积也非常大，放眼望去，倒是像乱坟岗一样。 很多坟头并没有墓碑，许明哲凭借着以前的记忆，好不容易找到了看着特别像的一个地方。 “就在这烧烧吧，算是祭拜一下。”许明哲微微皱了眉。 苏洛雨“嗯”了一声之后，和许明哲一起忙活。 烧纸，祭拜，所有的程序完成之后，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 昨天刚下过雨，这里的土地又很松软，现在泥泞万分，走起来非常不容易，只好两个人互相搀扶，小心翼翼。 只是，饶是如此，裤腿上还是沾了很多的泥点子。 而在不远处，也有三个人顶着还没落下的星辰月光，在那一边烧纸，一边默默的哭泣。 顾耀东看着地上那一处小小的坟冢，心情复杂。 里面埋着的，是他唯一的，又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儿子，顾翌辰。 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情之沉重，自然是难以表达。 而事实上，顾耀东和沈慧英也不能确定，自己的儿子就埋在这个地方。 农村的习俗，未成年的小孩子，埋是埋了，却是不能算作正经的墓，更不能立碑，所以这一片地方都是夭折的婴孩埋葬的地方，早已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在这里烧烧纸，无外乎就是图个心安安慰，寄托一下哀思罢了。 沈慧英抹着眼泪，将手中金黄色纸叠成的元宝，彩色纸扎成的小衣服，一件一件的往火堆里放。 “儿啊，你在那边缺什么，跟妈说，妈给你送来，你在那边一定要吃饱穿暖……”沈慧英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说什么鬼话，就不该让你由着性子准备这些东西！我们信奉的都是唯物主义思想，无神论，什么那边这边的。”顾耀东不满的呵斥道。 他到不是存心想责骂妻子，只是看沈慧英这个样子，他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的疼。 同时也为了不让沈慧英像去年一样晕厥在这里，所以他不得不冷着脸做一个恶人。 沈慧英听到这句话，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顾耀东也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两个人的声音很大，引得在一旁站着的警卫员袁波都忍不住侧目，心里也是替老首长惋惜，痛心。 同样被大声训斥和哭声吸引的还有许明哲和苏洛雨，忍不住回头张望。 他们俩是没想到，还有人像她们一样这么早来上坟的，所以好奇的去看。 “明哲，你看，那个好像是上次我们登山时遇到的老先生诶。”苏洛雨眼尖，一眼看到了冷着脸的顾耀东。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苏洛雨问。 上次登山时，让顾耀东帮忙拍照，对方态度很和善，苏洛雨很感谢他，想着既然碰面了，就该打个招呼，虽然地点不是很合适。 “嗯……还是不要了吧……”许明哲个高，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沈慧芳。 看这架势，一看就是为失去亲人而伤心，可能是姐妹，也可能是父母，无论为何，这个时候去打招呼，别人都要收起自己的悲伤情绪对你笑脸相迎。 这样不太合适。 “好吧。”苏洛雨打消了心里的念头，打算和许明哲悄无声息的离开。 可这时，袁波突然走过来，伸手拦住了许明哲和苏洛雨，一脸的严肃：“你们两个，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