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千寒愣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又感慨万千道:“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楚河笙要追出去为若千寒讨公道,若千寒制止他道:“随他去吧。赛狂人异想天开,用我等的青丝做解毒液原料,想法是好,可是她奈何得了神物吗?”
罂粟笑道:“她这是咎由自取。也算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楚河笙坐了一会,觉得心里憋屈得慌,最后通一声站起来,愤愤道:“哼,我倒要看看,她赛狂人有什么本事能够解得了第三界的毒液。”语毕跟罂粟公主和若千寒分别行了礼,然后踏步流星的离去。
解毒现场表演会,赛狂人已经热火朝天的开始了她卖力的表演。三口锅炉上,放着三大口铁锅,里面的水沸腾的燃烧着。然而水里面,却是清水溜溜,什么都没有。众人都睁圆眼睛看着赛狂人如何调制复杂的解毒液。多的是人是不信她能真正配制什么解毒液的,只是耐着性子等着子夜12点过后,赛狂人这个滑稽的小人物如何为自己收尸而已。
紫言满头大汗的出现在现场时,小舞和小白都恨恨的挥了拳头过去:“你厮怎么去那么久?想我们都死吗?”急匆匆的从紫言手指中取下一几缕青丝,狂人的眼,此刻却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们。当小白将青丝交给狂人时,狂人了然一笑,取下其中一缕揣进怀里,嘴上却漫不经心的说:“要不了这么多,留下一些下次再用吧。”其余的,全部抛进了大锅。
众人都捧腹大笑,“从没有见过用头发配制解毒液的,这次可开眼界了。”
赛狂人机关算尽,可能算漏了一点,那就是那锅炉的普通火焰,达不到分解那几缕青丝的温度,因此,燃烧了好一会,那几缕青丝,还是安然无恙的躺在锅底。
院尊无奈得直摇头,嗔怪的盯着阳舞。要不是他非要拉着他来看赛狂人这场表演,他才没有功夫来看这市井小民的小把戏。阳舞莱卡也真是的,像着魔了一样,对这个小姑娘愣是刮目相看。哎,依他看,赛狂人也不过是几十亿碌碌无为的凡人一个。
院尊抬脚要走,阳舞却拉住了他。轻声道:“你看。”院尊又落下脚,只见赛狂人一手擎举大锅,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在空中呼呼运风,只消一会,那手心上边生出一团焰火,火势不大,推向锅底时却叫那锅炉内的沸水激烈的跳起来。
院尊大惑不解,阳舞抚摸着他的山羊胡,笑道:“我看过这小姑娘命格,乃非富即贵。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
院尊的目光,依然锁在赛狂人身上。须臾的功夫,赛狂人就全身冒烟,手心的焰火源源不断的送向锅底,那锅内的水,极致沸腾,颜色也渐渐的变黑,很快,那几缕倔强的发丝屈服在狂人的残暴煅烧下,化为一团浆糊,最后参合在水里面,分不清谁是谁。
赛狂人放下铁锅,转身偷偷的从腰际里取出早先备好的药瓶,打开药瓶将手指伸了进去。然后了无痕迹的转过身来,大声道:“恩,大功告成,让我来尝尝这解毒液的味道。”语毕将那只侵泡在药液里的手指伸进锅内,然后拿起来舔了一下,很享受般的吩咐紫言道:“真不错。你们把它们分匀喂给那些中毒的畜——”想说畜生,却还是改了口,“小兽喝。”
紫言他们瞧着时间不早了,跑起腿来特别利索,很快,那些喝过解毒液的小兽都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她成功了。”“她成功了。”“哇,真厉害。”
阳舞得意的抬起下巴,对院尊道:“怎样,我没有看错吧?”
院尊直笑不语。当兽厩内所有中毒的小兽都喝过解毒液后,院尊确认它们的毒液全体解除时,才对着众人宣布道:“赛狂人,你履行了你的承诺,在期限内成功解除了这些小兽的毒液。功过相抵,你好之为之吧!”
紫言他们听到这样的结局,都高兴得蹦了起来。三个人围着狂人,将狂人抛得老高老高。
赛狂人捏紧手中的青丝,慧黠的眸子闪过一抹狐疑,轻笑着离去。
远处,楚河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没有看到满意的结局,有些失落的回去交差。
重楼别院。棋局已定,若千寒早已离去,留下罂粟公主,坐等楚河笙回来。楚河笙刚推开大厅的门,就一眼望见罂粟公主。有些愕然,却也在意料之中。
“回来了?”罂粟公主端起一旁的茶杯,象征性的品了一小口,她只是需要一个掩饰自己心虚的假动作罢了。
楚河笙径直走过去,撩开长袍下摆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意味深长的睨着罂粟公主。“她又让你失望了。”
罂粟公主手中的茶杯,发出了一声碎响,手中的千万碎片,撒落在地。罂粟站起来,道:“你就等着瞧吧。”
“那个丫头,取走了我们的头发,却并没有使用。至少,有一个人的,她还留着。你不担心吗?”
罂粟凤眸微寒,“可能是若大哥的,也可能是你的,或许,她偷偷恋着你们呢?你多虑了。”
“但愿如此。”
此时,第三界象征着无上管理权的麒麟阁,此刻也冲刺着浓郁的火药味道。院尊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愤怒,像是在对某人发火。“我早就说过,她没有什么真本事,只会投机取巧。”
另一个声音倒是不愠不火,“也不全是,至少她遵守承诺替兽厩的小兽解了毒。”
院尊的火气就更大了,“阳舞莱卡,你别在聪明人面前装糊涂。赛狂人放在身上那瓶解毒液是怎么来的,你老实交代吧?”愤然的将自己的身躯深陷入沙发里,然后逼视着阳舞莱卡。
阳舞莱卡迷惑的眨了眨眼,转过身来面对着院尊,“什么解毒液?”
院尊冷哼一声,“哼,赛狂人的现场解毒表演会你可在场啊,以你的魔力不该看不到赛狂人偷放药液的画面吧?”
阳舞眯起眼:“你是怀疑,那解毒液是我偷偷给她的?”
院尊觑着他,“不是你还能是谁。”
阳舞拉卡脸红脖子粗的争辩道:“我知道,她明着调制解毒液,暗地里早就暗度陈仓,可是这一切,我发誓,与我无关。”
院尊看着阳舞莱卡急红的脸,半信半疑的确认道:“你真的没帮她?这就奇怪了,那她的解毒液,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阳舞莱卡也十分的疑惑,自言自语的解析了一遍赛狂人的解毒程序:“怪呀!她明明有三天的时间,却为什么偏偏在最后一天才实施解毒;解毒就解毒,又为什么要大动干戈的召集那么多的学生去现场观摩?最叫人想不明白的是,她早就配制好解毒液,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的取青丝作原料现场配制假的解毒液,难道她在掩饰什么?”
院尊总算勉强的相信了阳舞的清白,“你真的没有做?”
阳舞百口难辨,举手宣誓道:“我发誓,我真没有做。”
院尊觉得阳舞不似撒谎,加上他实在想不出阳舞为什么要帮一个凡女的理由,也就信了他。只是凝思了一会,颇觉惊异的感叹道:“听你这么一分析,我倒觉得这个赛狂人,城府太深,可谓深不可测。”
阳舞很赞成的点点头。院尊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放佛在思考一个棘手的问题。阳舞就一直盯着他,还从来没有看见好朋友镇四东有这么踌躇犹豫不决的时候。院尊留意到阳舞正盯着自己,虽然不太想把心中的想法告诉阳舞,可是看到阳舞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表情,院尊妥协了。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赛狂人那瓶解毒液真的不是你帮她的,那我不得不承认,她是有那么点异于常人的天赋。如果真的是这样,将她安插在兽厩就有些委屈她了。”
阳舞立时眉飞色舞起来,“那你预备怎么处置她?”
院尊觑着阳舞,“你貌似很喜欢这个孩子。”
阳舞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就欣赏这丫头倔强的脾气。”
院尊道:“我看她对炼药有些天赋,你看将她安排到炼药宫,如何?”
阳舞拍手称快:“正合我意。我这去吩咐下去。”
“慢,”院尊凝思了一瞬,道:“她毕竟是闯了祸,只赏不罚恐人不服。从今天起,就将她安排在魔心别院。”
阳舞惊愕,嘴巴动了动,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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