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娘亲,爹亲就可有可无了是吗?”
沧澜语调平缓,听不出什么脾气,却叫小耳朵生生咽了一口口水。
“没有……”委屈巴巴。
又讨好的扯了扯沧澜的衣摆,糯糯地,带着点儿小羞涩:“小耳朵,也喜欢爹亲。”
心头,仿佛被人忽然注入了什么暖暖的东西,叫沧澜这个冷硬惯了的人忽觉得有些不适应。
眼神下意识闪烁起来。
“好了,别撒娇!”
他说。
至于心底怎么想的,我想,他变得柔软的唇边弧线已暴露了一切。
小耳朵分明感受到爹亲心情好了许多,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
等沧澜安置好小相思,才凑到他跟前,说:“可是那个小哥哥,不是已经死了吗?”
小耳朵问。
沧澜看着门外阳光正好,喃喃道:“是啊,死了。”
再次醒来,鼻头有些发痒,好像有人在拿什么东西刮着自己。
“别闹!”
她翻了个身拒绝此等骚扰。
一阵娑娑的声音和冷而僵硬的身下触感让她眉头一皱:咦?身下这不是床?
猛地惊醒。
“砰——”
“嗷——”
额头相撞的声音极为清脆。
两人齐齐倒地。
好疼!
相思摸着脑门,感觉都要肿起来了。
愤愤地就想讨个公道——
“子、子闳哥哥?!”
眼前同样瘫坐在地的,可不就是兰子闳。
没受伤、衣服完好无损,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兰子闳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嫌弃:“你能不能轻点?”
“好,轻点!”
说话间,声音已变得哽咽。
兰子闳轻轻‘嗯’了一声,身上忽然一沉——
是小相思挂在了他的身上,耳边,是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太好了,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说不上心头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在翻涌,他有些僵硬地拍着她的肩:“嗯,没事了,一场梦罢了!”
就在二人哭唧唧的时刻,门外忽然想起了一阵喧闹。
“相思我儿,相思我儿——”
熟悉的声音中带着难得的焦急,是爹亲!
“爹亲——”
相思立马松开兰子闳朝外奔去,那小短腿,怕是除了逃命,没跑这般快过。
“没良心的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
嘴里在抱怨,身体却很从容的起来,步调沉稳,缓缓朝门外走去。
“爹亲!”
相思才好些的眼睛又涨得通红,怕是从小到大的眼泪都没这几天出来流的多。
一见到相思,钟离远是又喜又怒,她迎面扑来时,手下意识抱起,却又将她小小的身体一番,一巴掌就拍在了她的屁股蹲儿上。
钟离远也是双眼通红,声音带着些哽咽:“叫你离家出走!大了能耐了?”
说一句话,打一下。
“你知道你娘亲都急出病来了吗?”
兰子闳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父慈‘子’孝,耳边,传来稚嫩的童音:
“爹亲,那人为什么要打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