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气。”

“朕有那个必要吗？”

“那日不告而别，并非在下本意。”

“你不必向朕解释，说起来，朕连你是哪个都不知道，即便生气，也是气自个眼拙，轻信于人。”

“呵！脾气倒挺大。”

“放肆！”

“……你终究不是她啊……”

识海中响起这句低叹，令姬华裳心里一瞬间烦躁不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朕就是朕，和你口中的她有何关系？”与姬华裳通过识海对话的是鬼帝，没错，就是重新掌控了夜沧洵身体控制权，消失有一段时日的鬼帝。

“想知道？”

“既然你那么说，朕自然有权利知道。”

“知道后你会发狂。”

“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在下还是不说了吧，毕竟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姬华裳双拳紧握，释放神识寻找鬼帝的身影，奈何一无所获。

秘境内。

“对不起？”

百里墨殇扯了扯嘴角，冷笑着道，“两位该不会以为一句‘对不起’便能抹平所有事？”迎上他犀利的眼眸，越天扬道，“你说得没错，我们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挽回当年对你犯下的罪孽，但能再次看到你，我们心里都感到很高兴……而此刻出现在你面前，我们是抱着最诚恳的心请求你原谅，若能如愿……”

百里墨殇没等他道完，直接冷声打断，“你们的脸到底有多大？”随着这句问话出口，他一抬手便给了两人一击。

“噗！”

“噗！”

越天扬和萧暝风是有机会接招的，但他们谁都没有出手，由着百里墨殇那一击击中身体，登时，两人口喷鲜血，如纸鸢一般向后迅速跌飞。可谁都没想到的是，凤白本在百里墨殇身旁好好地站着，却在百里墨殇击中越天扬，萧暝风两人的一瞬间，她脚下一个踉跄，竟控制不住地也喷出一口鲜血。

“白白（白儿）！”

洛清濯，殷芊芊见状，急唤一声，与此同时，他们一左一右以嘴快的速度将凤白扶住，“你这是怎么了？”殷芊芊满目担心地问。凤白摇头，想说自己没事，可头部却像是被针扎般痛得难受，见她脸色煞白，额头不满一层细汗，殷芊芊越发担心起来。

而这一刻，百里墨殇神色紧张，不知所措地看着凤白，半晌，语声艰涩道，“我还是伤到了你。”感觉头部刺痛减轻了些许，凤白弯起嘴角，一脸无奈道，“你不问清楚就自责，让我说你什么好呀！”

百里墨殇抿唇不语，但眼里的自责丝毫不减，凤白见状，微叹口气，道，“我就是忽然感到胸部陡然间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同时，头部传来一阵刺痛，就出现了刚才的状况。”

有句话她没说，不是她不想告诉他，是头部刺痛的一瞬间，脑中竟闪过一幕幕模糊不清的画面，不，不对，应该说闪过一个个残缺不全，又模糊不清的画面更为准确些。

“邪……若是我们的死……能让你心里舒服些……你现在尽管拿去……”

越天扬嘴角挂着血丝，忍着体内传来的剧痛，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回百里墨殇面前，“我和风当年对你造成的伤害说起来，即便被你亲手杀死十次，百次也不为过，可我们的命只有一条，能赔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一条命，还望你不要怪罪我们。”萧暝风似乎伤得比他要重些，因此，在他音落后，萧暝风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来。

“想死，我成全你们。”百里墨殇漆黑如墨的凤眸中冷意尽显，扬手，再次给两人重重一击。

口中鲜血喷涌，越天扬，萧暝风二人又一次向后跌飞，也就在这时，凤白“哇”地一声，张嘴便呕出一口血。痛，比前一刻感受到的那一击还要痛，凤白忍不住了，只见她双腿一软，眼前随之发黑，下一刻，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小白！”

“白白！”

“白儿！”

百里墨殇发疯似的从洛清濯和殷芊芊手上夺过凤白，恐慌，不安，神色痛苦地一遍遍高声喊着，“小白，你醒醒啊……小白……”

凤白被她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看得殷芊芊和洛清濯皆不自主地眼眶泛红。

“丹药，对，我这有你给的丹药，小白，你不能有事，我现在就给你服食丹药。”声音嘶哑发颤，百里墨殇修长的手颤抖不停，却还是把一粒j滋补，修复内伤的丹药轻轻地塞入凤白口中，然，时间点滴流逝，他依然没看到怀中的人儿醒转。

“你就没什么发现吗？”

夜很想靠近凤白，很想看看她好端端怎么就喷血，但心中的顾虑让他只能远距离看着，因为，他不想给百里墨殇和凤白之间制造矛盾，可他万万没想到，转眼工夫，凤白会又一次吐血，甚至直接昏厥过去。

抛却顾虑，他刹那间就到百里墨殇身旁，眸中关切难以掩饰，定定地看着凤白，看着她近乎失去血色的脸，“和你对付的那两位似乎有着某种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