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倒挺多。”
夜神色不变,直直地看着她,“但你给本皇记住,哪怕本皇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不会让你的小心思得逞。”
越清悠蹙眉,“你怎这么喜欢误解我的意思?”
她的小心思?
是啊,她是有小心思,但她自认隐藏得很好,却被他一双眼睛看进心底,知道得清清楚楚,难道……他是专门来防范她的?
为那女子来防范她?
抿唇,越清悠只觉愁绪满心,一时间歇了和夜继续搭话的心思。见她眉心紧锁,越天扬不由一阵心头,从而迁怒夜,道,“在本帝看来,凤神医对阁下可是没一点心思。”夜淡淡地凝视着他,神色莫测,并未言语。
“处处维护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阁下就不觉得这完全是在犯贱么?”越天扬这话无疑说得刻薄了些。
夜仍没有启口。
越清悠则神色一冷,冲着越天扬喝道,“我的事你少管!”
她眼里的疏离和冷漠,刺得越天扬的心钝痛难耐,“悠悠……哥哥只是不想你被人欺负啊……”越清悠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欧文和魔皇随便聊两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被欺负了?”
“小悠,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扬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兄长,他看到你被人言语相欺,才忍不住为你……”
萧暝风一脸不悦地看向越清悠,为好友越天扬出言训斥这不知好歹的妹子,然,越清悠不等他说完,冷笑道,“请问东域大帝,您是以什么身份在这教训我?”
“我和扬是朋友,你是杨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而作为兄长,我说你两句有何不可?”
脸色冷沉,萧暝风皱眉道。越清悠“呵”了声,凉凉道,“我数百年前就没有兄长了,东域大帝想认妹子,找别人去吧。”
“你这丫头怎如此不晓事!”好好一个娇丫头,怎就因单相思变得这般不可理喻?萧暝风望向越清悠的眼里染上一抹深思。
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越清悠道,“我不晓事?这话从东域大帝您嘴里说出来,不觉得是笑话吗?你若晓事,当场就不会背弃邪哥哥,就不会和北域大帝给邪哥哥戴绿帽子,就不会自甘堕落,与你的好友北域大帝一起做姬华裳那毒妇的男宠!”在说到“男宠”两字时,她咬音极重。
“啪!”
越天扬脸色惨白,隔空就给了越清悠一巴掌,“悠悠,你说哥哥怎样都行,但你不可以羞辱一直以来拿你当亲妹妹,爱护你,疼爱你的萧大哥。”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越清悠仅惊怔须臾,继而像是那一巴掌没甩到她脸上似的,她嗤笑道,“羞辱?你们既然敢做,就该想到有一天会被人羞辱,而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背信弃义之徒,竟也知道脸面,呵!”夜嘲弄的眸光从萧暝风,越天扬脸上扫过,淡淡道,“本皇若是两位,绝对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省得在人前落个没脸。”越天扬冷盯向他,“你如此口无遮拦,是觉得我好脾气么?”
“想怎样你尽管放马过来,本皇难道还怕你不成?!”夜嗤笑一声,云淡风轻道。
“很好。”伴音落,越天扬催动灵力,就朝他发出了攻击。
“我来,你站远点。”
越清悠说着,便代替夜出招迎战。越天扬见状,顾不得多想,就运转功法欲收回自己发出的那一击,结果,他被那股力道毫无疑问反噬还不算,紧跟着又被越清悠一招击中腹部,哪怕他有及时披上战斗铠甲,还是不可避免地踉跄着后退数步,且连喷好几口鲜血。
萧暝风目露震惊,冲着越清悠吼道,“小悠你疯了!”
那可是她的嫡亲兄长,为免她被伤到,才猝然间做出不理智之事,而作为妹妹,她又是怎么做的?狠心出手给自己兄长一击,她心里难道一点都不顾念兄妹情?
真就因为当年那件事儿,恨他们恨到如此绝情的地步?
越清悠懵了,此刻,她脑中一片空白。后退,她又是后退,又是摇头,垂眼看着自己那只滞在半空的手,眸中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深深的懊悔。为什么不躲?他为什么不躲?为什么……
“为什么?”
蓦地,她抬眼直直地看向越天扬,怒声喊道,“你为什么不躲开?你这样是想让我心存愧疚是不是?”
越清悠情绪激动,眼里水光萦绕,带着哭腔道,“可我为何要对你心存愧疚?曾经……你和邪哥哥是多么好的朋友啊,你们但凡凑到一起,不是对弈,就是切磋功法,你们无话不说,你们彼此真心相交……但你却突然间背弃他……告诉我,你那时是怎么想的?”
泪水涌出眼眶,她语声哽咽,眸中写满了痛苦,“还有你……”她手指萧暝风,出言控诉,“你和他就没后悔过么?为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们联手背弃邪哥哥,这数百年来,你们就没做过噩梦?”
背过身,她捂着嘴,像个孩子似的大哭出声。
夜静站在一旁看戏,对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幕,不打算发表任何看法。
“悠悠……”越天扬眼底划过一抹痛色,走到越清悠身旁,“哥哥错了,哥哥知道错了,都怪哥哥当时鬼迷心窍,才做出那样的错事……”
他扶起越清悠,揽她入怀,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慰,“是哥哥对不起你邪哥哥,是哥哥对不起他啊……你莫哭,乖,莫哭了,你邪哥哥这不是又好端端的出现在你眼前了么……如果你觉得哥哥只有一死,才能消解你对哥哥的恨,才能让你邪哥哥心中快慰,哥哥会听你的,但在此之前,哥哥需要向你邪哥哥先说句对不起……”
“呜呜……”
回抱住越天扬,越清悠哭得又悲又痛,“哥……你怎么就鬼迷心窍了?你怎么就和那毒妇混在了一起?你知道吗?知道你和邪哥哥的事有关,我的心有多痛么?我是喜欢邪哥哥,可我更喜欢哥哥你啊……你是我哥,是我嫡亲的哥哥,也正因为这样,我怎能接受自己风光霁月的哥哥做出那般不耻之事……“
越天扬眼眶泛红,哑声道,“悠悠乖,不哭了。”
越清悠的泪将他胸前打湿了好大一片,她哭得止也止不住,“邪哥哥出事,紧跟着百里哥哥也出事了,就是直到现在,都不见有百里哥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