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里兜风胡闹, 一下热汗一下冷汗，终究是让小布布付出代价，发起了烧。
余知夏更是震惊, 他居然才发现小家伙发烧。
起床多久了, 小家伙竟一点发烧生病的症状没有表现出来。
“布布，你不难受吗？！你在发烧啊？！”
余知夏赶紧找到温度计，一测, 38.9度。
烧到这个温度竟还能毫无压力地吃早餐, 还能大声说话，这小家伙是成仙了，还是终于把小脑袋烧坏了？
“布布，你不难受吗？！你在发烧啊！”
余知夏测了好几次，确定没有出错, 不敢置信地看着依旧满脸精神的小家伙。
小布布眨眨眼，迷茫而又诚实地说道：“……布布, 不难受呀。”
他觉得自己跟平时一样, 哪里都好好的呀。
“可是你温度很高啊，你都烧到39度了！”
小布布偶尔分不清好歹, 余知夏满怀担心，他却误会成这是什么好事。
语气惊喜地回了句：“那布布好腻害！”
因为自信, 音还瓢了。
余知夏：？
不是在夸奖你啊！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啊！
余知夏抱起小布布，想将他放回鱼缸里，上次小家伙生病，放进鱼缸里就恢复了。
“好了好了，布布先回鱼缸待一会儿吧。”
但小布布不太乐意, 他还要换跟哥哥一样的衣服, 还要跟哥哥拍照呢, 完全不想回到鱼缸里。
小布布噘起嘴：“可是布布，不想回去！”
余知夏听着他坚定的语气，心头还是震惊，烧成这样，这小东西怎么做到依旧大嗓门的？
余知夏哄道：“布布乖，你生病了，回到鱼缸休息一下，等烧退了就可以出来了。”
说话间，余知夏抱着小布布走到了鱼缸前。
因为不是第一次放回去，余知夏也不紧张，直接松了手，将小布布投进大鱼缸里。
但这次小布布没有变回六角恐龙的原形。
他“噗通”入水，水花乱炸，直接溅了余知夏一身。
余知夏：……
突然觉得，生病中的小家伙跟平时还是有区别的，今天的他似乎就特别叛逆。
小布布没有恢复原形，在鱼缸里扑腾着。
闭着眼，鼓着嘴，手脚乱拍乱打，那模样不像是在游泳，反而像是在挣扎。
“……布布，布布？！”
看到这种场景，余知夏很是惊慌，难道人形的小布布不会游泳吗？这是溺水了吗？
应该不会吧！他是六角恐龙啊，就是在水里生活的啊！
可在水里的模样又不像是假装的，看上去是真的很痛苦——该怎么办，还是先想办法把他从鱼缸里捞出来吧。
当余知夏火急火燎搬来凳子，决定自己也跳进大鱼缸时，小布布突然在水里转了个圈，紧接着恢复平静，睁开眼，冲着他眨巴眨巴。
余知夏：……
果然是有区别的！
平时他是个小可爱！根本不像现在这么叛逆！
短短几分钟，余知夏觉得自己减寿十年。
小布布手脚划着往上游，头从水里探出来，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搭在玻璃边缘：“……布布不想在里面，布布要出来，换衣服，拍照片。”
小机器人正熟练地将地上的水渍拖干，说了句：“如果布布不变回原形的话，那在水里待着也没什么用，只会让他的感冒加重哦。”
幸亏鱼缸的水是恒温的，余知夏赶紧将小布布捞了出来，问：“那有什么办法能让布布变回原形吗？”小机器人体贴地迅速递上毛巾：“除非布布自愿，不然谁都没有办法。”
余知夏心一狠：“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自愿吗？”
“有的。”小机器人说，“打到他自愿。”
余知夏：“……”
这算什么办法，说了跟没说又有什么区别！
每天晚上要充400块的电费，竟然连个办法都想不出来，没用的机器人！
没办法，打又不舍得打，骂也骂不出口，只能先顺着这个小家伙。
余知夏给小布布吹干换好衣服，拿来了退烧药：“那好吧，布布不回水里了，但是布布要乖乖吃药。吃了药，爸爸再给你们拍照。”
要小孩一口吞药片着实有些难度，余知夏只能先将药片捣碎，然后拆了颗奶糖，小心扒下糖衣，用糖衣包裹着药沫——最后趁小布布一个不注意，掰开他的嘴放进去。
丝毫不给小家伙吐出来的机会，余知夏再赶紧给他灌口水。
小布布云里雾里，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药的苦味，嘴巴里就被塞了一颗甜滋滋的奶糖。
感觉变得又苦又甜的，他并不喜欢，皱了皱眉。
余知夏赶紧接上：“好了，吃完药了，布布也换过衣服了，那现在来跟哥哥拍照吧。”
小布布被成功带走节奏，忘记了自己要抱怨什么：“……拍照，好呀！”
晏予疏早就换好了衣服。
余知夏选的尺码很准，晏予疏也很适合黑色，穿上精神又帅气，难得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余知夏跟小布布坐在沙发上，两人贴在一起，一黑一白，一个酷酷帅气，一个古灵精怪。
大概是因为年纪小，穿着相同的衣服，看上去就有几分像兄弟。
“小疏，你笑一下吧，这是拍照片，不要这么严肃，笑一个。”
“嘴巴上扬，笑得开心点，你不要绷着自己，你看布布笑得多开心啊。”
“对对对，就这样，再自然一点吧，你现在这样好像是被迫营业。”
晏予疏很少拍照很少笑。
虽然面对大人时，他会有职业假笑，但这种笑容不太友好，通常伴随着距离感跟轻微抗拒感。
突然要让他露出开心的笑，难度真的很大。
“……小疏，要不你还是别笑了。”
看够了晏予疏的各式假笑后，余知夏都有种错觉，再让晏予疏笑，晏予疏要让他好看了。
余知夏道：“你就保持平时那样吧，不用刻意挤出笑容了。”
晏予疏明白自己的笑容被嫌弃了，但更多是松了口气。很快放下嘴角，恢复了平时的神情。
于是在余知夏的镜头里，两个年幼的孩子贴在一起，一个看上去冷酷成熟，有着超脱年龄的可靠感。一个笑得自然甜美，幼稚但很可爱。
风格完全不同，但放在一起，出奇地和谐有爱。
“拍好了，来看看，我觉得还挺不错的。”
晏予疏接过余知夏的手机，看到了自己跟小布布坐在一起的画面。
原来是这样的啊。
原来平时自己坐在小布布身边，会是这样的表情。
晏予疏不好意思地说：“……余叔叔，能把照片发给我吗，我想打印出来。”
“可以啊，打印也可以，家里有打印机，我去打给你。”
“谢谢叔叔。”
这一刻倒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的幅度并不明显，但真诚自然，是从眼神里流露的欢喜。
打印完照片，余知夏又忍不住看着小布布叹气。
小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经精力，温度都这么高了，他居然还能笑这么开心。
小布布的精神抖擞一直维持到午睡前。
一上午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吵就吵，该闹还是闹，胃口也好，午餐炫了两碗饭。
除了始终偏高的体温，完全看不出是生病了。
但躺下午睡后，小布布不行了。
脸蛋烧得红扑扑的，呼吸节奏混乱，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噩梦，开始“kulala”地呓语着。
这是将他放回鱼缸的好时候，但经历过上午的失败，余知夏不敢轻易再赌。
最后也只是给小布布贴上降温贴，一直陪在他身边。
小布布睡了很久很久，平时午睡大概就一个半小时，这天到顾静砚下班回家，都没有醒。
顾静砚知道小布布发烧的消息后，心疼且自责。
他毫不犹豫将锅扣到自己头上，怀疑是昨晚的自己太凶，吓到了小布布。
因此下班回来，不仅带了小美人鱼跟小企鹅的新玩偶，还买了冰糖草莓跟一大袋橡皮软糖，都是小布布喜欢的口味。
顾静砚轻声走进房间，问余知夏：“……布布的情况怎么样？现在有好些吗？”
“温度稍微退了点，但还是在烧……你这是买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是一些玩具，据说是全新系列，我也不知道布布喜欢哪种，就都买回来了。”顾静砚放下玩具，“这是冰糖草莓，还有软糖，布布醒来一定嘴巴苦，到时候让他吃冰冰凉凉的草莓，他肯定高兴。”
将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后，顾静砚坐到小布布的床边。
看着因发烧而变红的小脸蛋，满是心疼：“布布一定很难受吧，一定很想要爸爸陪着吧，在布布这么难受的时候，爸爸竟然没在你的身边。”
余知夏：……
不，你儿子根本没想起过你。
早上精神抖擞，想干嘛就干嘛，吃过午餐就睡了，一觉睡到现在，真不太在意身边有没有你陪着。
或许是顾静砚太聒噪了，或许是小布布也睡够了，总之顾静砚坐下没多久，小布布就睁开了眼睛：“……爸爸？”
顾静砚恨不得立刻将他抱入怀里，但忍住了，只摸了摸他的额头。
“嗯，爸爸在，爸爸回来了……布布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上午明明那样活力四射，现在醒来却萎靡不振。
听到顾静砚的关心，小布布的眼眶突然就泛红，泪水满到快要溢出来。
顾静砚着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怎么要哭了啊？乖乖，不哭不哭。”
小布布却是嚎啕大哭，泪水一串流出来，变成一颗颗粉色小珍珠。
“呜哇哇哇——布布痛痛——头痛痛——背背痛痛——”维持到午睡前。
一上午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吵就吵，该闹还是闹，胃口也好，午餐炫了两碗饭。
除了始终偏高的体温，完全看不出是生病了。
但躺下午睡后，小布布不行了。
脸蛋烧得红扑扑的，呼吸节奏混乱，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噩梦，开始“kulala”地呓语着。
这是将他放回鱼缸的好时候，但经历过上午的失败，余知夏不敢轻易再赌。
最后也只是给小布布贴上降温贴，一直陪在他身边。
小布布睡了很久很久，平时午睡大概就一个半小时，这天到顾静砚下班回家，都没有醒。
顾静砚知道小布布发烧的消息后，心疼且自责。
他毫不犹豫将锅扣到自己头上，怀疑是昨晚的自己太凶，吓到了小布布。
因此下班回来，不仅带了小美人鱼跟小企鹅的新玩偶，还买了冰糖草莓跟一大袋橡皮软糖，都是小布布喜欢的口味。
顾静砚轻声走进房间，问余知夏：“……布布的情况怎么样？现在有好些吗？”
“温度稍微退了点，但还是在烧……你这是买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是一些玩具，据说是全新系列，我也不知道布布喜欢哪种，就都买回来了。”顾静砚放下玩具，“这是冰糖草莓，还有软糖，布布醒来一定嘴巴苦，到时候让他吃冰冰凉凉的草莓，他肯定高兴。”
将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后，顾静砚坐到小布布的床边。
看着因发烧而变红的小脸蛋，满是心疼：“布布一定很难受吧，一定很想要爸爸陪着吧，在布布这么难受的时候，爸爸竟然没在你的身边。”
余知夏：……
不，你儿子根本没想起过你。
早上精神抖擞，想干嘛就干嘛，吃过午餐就睡了，一觉睡到现在，真不太在意身边有没有你陪着。
或许是顾静砚太聒噪了，或许是小布布也睡够了，总之顾静砚坐下没多久，小布布就睁开了眼睛：“……爸爸？”
顾静砚恨不得立刻将他抱入怀里，但忍住了，只摸了摸他的额头。
“嗯，爸爸在，爸爸回来了……布布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上午明明那样活力四射，现在醒来却萎靡不振。
听到顾静砚的关心，小布布的眼眶突然就泛红，泪水满到快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