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傅叶白刻意不想去苛问自己,如果那天孟以岚没有跟在傅观玉身旁,如果自己没有发现他塞进来的刀片,事情到底会发展成怎样……
「总之我觉得傅观玉的可能性不大。」
孟以岚端着茶杯皱皱眉,身份隐藏的久了,身上的很多习气都已经变了。
在傅观玉这种人身边,必要的藏拙是他能活下去的第一要素。
「这个人很阴险,像条毒蛇。」
孟以岚如是评价。
但毒蛇有什么特点呢?
行踪诡秘,暗藏杀机,瞅准目标,一击即中。
但伤口流于表面,丝毫不掩穷凶极恶。
简言之,他做事阴毒,手段不齿,但自诩动机和伤害值堂堂正正明码标价。
「他恨傅生言当年将他打伤,恨宋曼家的药厂因不合规的麻醉剂将他致残。他所做的一切,就算是报复也有很明确指向性。」
孟以岚说,「这些年他跟傅生言作对,基本上都是把他那个没用的哥推出去扛雷,自己利用矛盾隐身在后。就拿专利资质这件事来说,他的目的也很功利性。」
「你是说,他单纯是想要傅生言输钱吧。」
傅叶白沉吟一声,「骗了宋曼三个亿,对他来说已经算是高光时刻了。」
「差不多这个意思。」
孟以岚说,「包括后来在将·军令,他也是直接向你发出联手邀请。希望拉拢你一起对付傅生言,得不到肯定的答复,就上各种没下限的手段。」
「所以你的意思是,童雪这件事,对他来说就好比多此一举。并不能从中获益到直观的接过。根本不像傅观玉的风格?」
「嗯。」
孟以岚点点头。
「哥,我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比起傅生言,他甚至可能更恨当年将他致残的那两支麻醉,所以会从争天入手。所以会跟「那些事」有关?」
傅叶白没说话,自顾思考。
孟以岚继续道,「但以我对傅观玉的观察,他应该没有想那么多。他阴险是肯定的,但他见好就收也是一贯的风格。」
傅叶白沉吟:「可能我一开始的方向复杂了。傅观玉想夺权,不是因为他有多在乎权力和财富。他只是单纯恨傅生言……可是他做事又没有完全做绝,如果只是想毁了宋曼,随时随地都能对她下手做更过分的事,也没有必要留后手和余地。」
「哥。」
孟以岚想了想,「还有个事情,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嗯?」
「傅观玉让我想办法入职到争天集团去。」
孟以岚说,「你觉得,他是想干什么?我们应该将计就计么?」
宋曼醒来,四周一片漆黑。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就连现实和梦境都模糊不清了。
隋浅微正好上了趟洗手间,刚出来。
「曼曼你醒了!」
一出门就看到宋曼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看着天花板,吓了她一大跳。
「浅浅?」
宋曼四下看看,手撑着身侧要起来。
「哎你别动别动!」
隋浅微赶紧上去按住她。
「有升降,我帮你摇起来。」
「宝宝……」
「没事的,宝宝挺好。但你现在这个情况医生说至少要卧床两周,先把胎坐稳了。你放心,家里换洗东西我都帮你拿了,我在这儿照顾你。我给你定了V套房,你睡里面我睡外面,你看看这房间,多宽敞?」
「是么?」宋曼四下看看:「那你开灯啊。不开灯,我怎么看的到嘛。」
隋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