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前还说要让对方死定了的火烈鸟，从盥洗室拿来一条毛巾，丢到猛禽脑袋上，然后问：“试验田怎么样？”

    218，火烈鸟宿舍。

    笔掉了。

    回完信息的帝企鹅继续听课，看不出任何异样。

    湿漉漉的猛禽收紧翅膀迅速从狭窄的窗口进来，看动作可不像第一次爬窗户。

    聂冰原：“我只是问了一个假设性的，如果和自己的朋友接吻了……”

    疾风骤雨倾泻而入，瞬间打湿窗台、地面。

    “晚上吃东西没？”许焰问。

    两个人接吻的事，聂冰原虽然无所谓大家知不知道，但佟小南过于明显的拒绝和抵触，还是让他有点闷闷的。

    束放怔了怔，眼底因为试验田被毁的沉郁，稍稍化开些：“我想你知道答案了。”

    束放疑惑：“然后呢，惹他生气了？”

    “束放跟你说的？”没等回答，许焰已经给束放同学定了罪，“行，那小子死定了。”

    但现在顺不下去了。

    “不太好。”束放只说了三个字，直到沉默地擦完头发，才又道，“可能还得重头再来。”

    聂冰原看着天气恶劣成这样也要跑过来查看的猛禽，大概明白，不太乐观。

    聂冰原：“你很专业。”

    “就是你跟你的朋友接吻了，而且是亲完还想再亲，现在只要看见人就忍不住想亲，这种情况正常吗？”聂冰原说完，又欲盖弥彰补了一句，“假设你们两个都是男的。”

    聂冰原：“其次，我发现不应该咨询他，应该直接找你。”

    明明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怎么亲都行，但无论是石头通话时胡灵予和梅花鹿的调侃，还是班级群里的玩笑，帝企鹅的态度都很明确——不接茬，不发散，必要时干脆转移话题。

    暴雨一直持续到傍晚，天塌一样的下，第四大校园里积水最深的地方能没腰，秋鹜湖水位已经漫过警戒线。

    聂冰原最先听见，转头，然后惊讶起身。

    聂冰原：“……”

    “我过来看看试验……”束放说到一半，才看见屋里的北极熊，微微愣住。

    叩叩。

    正凹发型的北极熊愣住，就算他的问题有那么一点点超纲，这个反应是不是也太强烈了？

    突然两手空空的束放，看看火烈鸟，再看看北极熊，很快锁定后者：“我来之前，你们聊什么了？”

    束放摇摇头。

    只见窗外一个若隐若现的半兽化鸟科身影。

    束放：“谢谢。”

    特地“登门谈心”的北极熊，自带小板凳，坐在火烈鸟书桌旁边，一改往日散漫，神情认真。

    许焰：“啊？”

    “除了他还有谁会砸我玻璃。”许焰走过去，直接开窗。

    几天后就是期中考试，没了复习场所，大家只能在宿舍里努力，好在一年级都是单人宿舍，倒也没什么影响。

    九月都快过去了，十月的温度和入冬没有太大区别，还能再来吗？

    聂冰原却摇头，把猛禽按到火烈鸟座位上，自己再搬着小板凳坐到猛禽面前：“首先，祝福。”

    盥洗室门重重关上，火烈鸟遁了。

    束放低头撕开红薯干：“不饿的时候也想。”

    除非正在复习的你，被某些不请自来的同学打扰——

    许焰余光瞥见聂冰原脸上的表情，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抢过刚塞给猛禽的三袋东西：“你还是饿着吧！”

    “就是字面意思，”聂冰原第一次跟人请教，也有点不太自在，故作潇洒地爬了爬头发，“你帮我分析分析。”

    啪。

    “束放？”隔着被暴雨冲刷的玻璃，聂冰原看不太清。

    这么刺激的吗！

    许焰：“……”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火烈鸟彻底炸毛：“分析个屁，就是一时昏头了，不代表任何意义！”

    “啪！”

    束放：“？”

    “等着。”许焰转身去柜子里翻储备粮，最后翻出来一包红薯干、两包烤鱼片，不情不愿塞给猛禽，“你也就饿肚子的时候能想到我。”

    “我向他请教一些问题。”聂冰原实话实说。

    几不可闻的两声敲击从窗外传来，险些被暴雨掩盖。

    聂冰原莫名生出一种自己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微妙感觉。

    聂冰原看向旁边。

    后知后觉的聂冰原，终于意识到，好像有“意外收获”？

    “我来找许焰聊聊天。”直觉告诉北极熊最好第一时间说明情况。

    全校同学被要求待在宿舍，图书馆、教学楼全关。

    北极熊忍住了没开口，因为他现在开口就只能蹦出一个词儿——卧槽。

    发懵的火烈鸟还没进入状态，但手里越转越慢的笔已经感到一丝不详：“你再把问题说一遍？”

    聂冰原：“啊什么啊，给点意见。”

    不用假设，火烈鸟白皙的脸已经肉眼可见往头发的颜色发展：“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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