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刘协一时无语,演义上说这秦庆童乃是董承的家奴,因为与董承的侍妾云英私通被董承拿住,怀恨在心,便跑去曹操府中告密,结果衣带诏事发,所参与人员除刘备幸免外,俱被诛灭三族,刘协本想告诉董承让他小心秦庆童,可又突然想起,衣带诏要在两年后发生,自己总不能现在告诉董承那秦庆童与他的侍妾有染吧,一时倒让他颇有些为难,但转念一想像秦庆童这样背主的人,留着也是祸害,不如自己先将它除去,全当是为了史上的董承一家报了仇了,于是悄声道:“此人与曹操府中的管家,关系密切,国舅应早早除之,免得留下后患!”
董承一愣,这秦庆童在自己的府中尚算规矩,倒也未发现什么异样,但刘协作为一朝天子,又绝无理由要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下人为难,所以心中虽然疑虑,但还是信了七分,辞了刘协便直往府中而去,心中盘算着如何处置那秦庆童。
刘协见董承远去,重新又回到御案后坐下,对身后宋九道:“宋九,咱们宫中可有一位吉太医?”
宋九想了一下,恍然道:“有的,这人叫做吉平,据说当年在民间颇有名声,后来为先帝所请,聘为太医,不知道皇上问的可是此人?”
“对,就是他!”刘协听说此人便在宫中着实一阵欢喜,这吉平不是别人,正是参与衣带诏案,准备毒杀曹操的吉太医,只可惜事情外泄,曹操将他拿住,酷刑逼问他指使之人,哪知这吉平虽只是个医者,却也是铮铮铁骨,曹操百般酷刑,他也未招出一字,最后受刑不过,撞南墙而死。后有史官诗云:“
汉朝无起色,国医有称平:
立誓除奸党,捐躯报圣明。
极刑词愈烈,惨死气如生,
十指淋漓处,千秋仰异名。
刘协也是想到衣带诏才想到此人,他淡淡一笑:“宋九,传吉平觐见,就说朕身体报恙!”
宋九领命去了,不多一会的功夫便领来一个约五十来岁的老者,一身低品的朝服,挎一口药箱,须发已经花白,但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子刚烈,这人自然便是吉平,他见刘协端坐御案之后,微微觉得奇怪,也顾不得其他,忙倒地参拜。
刘协唤起吉平,便让吉平前来诊治,吉平看了看刘协,只见刘协脸色平常,呼吸淡定,心中微觉诧异,又为刘协号了脉,只觉脉动稳健,绝非有病在身之人,但他又不好直言,忙道:“陛下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开几济补气养身的汤药,慢慢调剂即好!”
刘协听完,知道这不过是一些医者的套话,忙将脸一沉道:“太医所言只怕不属实吧?朕根本没病,又何须调理?”
吉平闻刘协此言,有些不懂,这皇帝既然知道自己没什么病还叫太医来干嘛,见刘协有些不悦,忙道:“圣上此言差矣,天地造化,俱无完美,月,尚且有圆有缺又和何况是人的身体,陛下虽说身体无恙,但时时调理,不但能够达到强健滋补的功效,还能够防微杜渐。况且臣也未说圣上有恙,只是说陛下的身体并无大碍,臣觉得倒也不错!”
刘协满意地点点头,忽然笑道:“朕只不过和太医开个玩笑,朕身体强壮,自是无病无痛,只是这世间有一种病,不管你身体如何强悍,也不能抵御!”
吉平见刘协并未怪罪自己,心下微松,他是一个医者,医者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虽说这世间却有一些疾病难以医治,但吉平却认为不是不能治,只是现在掌握的技术还不够,他苦心钻研医术,算得上略窥门径,他也曾经想像将病者的肚皮剥开,取出其中的病因,这样就可以连根除去,使病患不在,但依照目前的技术来看,他也没有把握说将肚皮剥开后,那个人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就是痛也得痛死了,况且也没有一个患者敢站出来做这样的实验,不过他相信待到千百年后,这样的医术一定会在神州大地之上广为流传,所以他对刘协所言倒有些不屑,忙问道:“不知是何病状?”
刘协微微一笑:“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