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一现身,就站到了余秋燕身侧,就跟她的守护神一般。
宇文俊一见骷髅,有些明白了,但仍不确定,问道:“风兄的意思是,让我的魂魄寄附在这玩意……”
“是的。”风池肯定的说。
“那……洒家寄附之后,还是洒家么?”
“不知。”
“洒家还记得自己是谁不?”
“不知。”
“那洒家会不会失去心性,成为一个彻底的怪物?”
风池沉默,顿了顿,摇头道:“不知……”
风池又见宇文俊如此犹豫不决,倒是急了,双膝着地,拜天祭地,同时滴血入地,开始翻念祷词,大概是一回生二回熟,诸修才刚见它念得二三句,忽然觉得周遭有阴风投入,凉飕飕的。
与此同时,余秋燕身侧那头原本循规蹈矩的骷髅就跟有了思想一般,且极度兴奋,双臂水平伸出,一蹦就到了风池跟前,然后跟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的,侧着骷髅架子,眼巴巴望着风池。
哪怕是一具白骨,它空洞的面部居然有了谄媚阿谀之状,嘴部裂开,好像是在发笑,正当大家感觉这一幕竦然可怖时,这具骷髅跪倒在地,伸出脑壳在风池的赤足脚背上“轻吻”了一下,且发出了“嘿嘿”的低哑笑声。
如果之前宇文俊还有什么期待,看了这一幕他彻底死心了,苦笑道:“风兄,不必了!”
“为何?”风池不解。
“洒家知道,风兄为了洒家一条小命不遗余力,于心感恩不已,然而人各有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毁,则血脉已断,与天地的联系亦断,求道亦无望,与其苟且而活,还不如走得堂堂正正。”宇文俊说完,立身而起,将储物袋摘下甩给宇文豪,对诸修抱拳施礼,转身便朝火墙连接处走去。
宇文俊走得潇洒,可他的步履显然已经无法支撑其他此刻的倔强,好似身体不堪重负。
宇文豪兄弟情深,一个粗鲁的汉子嚎啕大哭,见状就要去搀扶。
“站好,不要过来!”宇文俊暴喝道,“兄弟,答应为兄,活下去!”
宇文豪一边抹泪一边点头。
“雾笼孤城兮百花败,风华少年兮慷而慨;前路迢迢兮莫相害,祈愿诸君兮皆安泰……”宇文俊到了火墙跟前,一个纵身跳了过去,背对诸修站着,哼起了刚入幽闭之门时听到的那首歌,这是一个将死之人对生者的祝福。
歌声五音不全,却直触灵魂,多好的手足兄弟啊,曾经许诺过的互相扶持共蹚前程,终究有些话无法兑现,有些人无法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