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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三 非天夜翔 0 字 2022-01-07

    60、光脑(内有中秋番外) ...

    通讯器里:

    白晓东的声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古来圣贤皆寂寞……”

    卓余杭:“你要做什么!喂白老弟!别冲动!”

    白晓东:“拦我者……死!!咤!”

    数人:“……”

    卓余杭:“他……刚刚……空手摆平了二十个拿枪的人!怎么回事?晓东有这么厉害?!”

    刘砚满头黑线:“我懂的,你让他当前锋就行了。”

    矿坑裂口尽头,有一面牢牢镶嵌在墙壁上的大门,赖杰:“应该就是这里了。”说毕上前去按门,上半身贴在钢铁大门上,倏然察觉到了什么。

    “有声音,里头很热。”赖杰说。

    刘砚上前把机械感应器装在门上,探测门内电流与机械回路。

    “里面是个工厂。”刘砚道。

    蒙烽装上炸弹,隐隐一声闷响,大门被炸出一个扭曲的破口,勉强能供他们挤进去。

    门内是个极其辽阔的地下工厂,机械声震耳轰鸣,近百米的传送带运着矿石从高处斜斜下来,送到平台上。

    巨锤一上一下,把砧上的矿锤成粉末,倒进大型不锈钢斜坡中。

    斜坡上矿石成为小颗粒,加速滚落二十米高坡道,以网格筛选后又分成数批,进入三个五米搞的大型电熔炉内,以硫酸浸煮。

    最后一条小传送带从电熔炉出来,坩埚里装着闪耀的黄金颗粒。

    “得先找到控制台!”这里太吵杂了,刘砚疾步下了铁梯:“实验室应该就在工厂的最里面!”

    赖杰道:“蒙烽……”

    刘砚脚步一停,倏然转头,赖杰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直飞出去,半空中鲜血狂喷!

    “砰”一声枪响,赖杰人在半空,肩膀被击穿一道血线!

    被偷袭了!刘砚马上回过神朝侧旁一扑卧倒,抽到铁梯上的绳子朝外甩向赖杰。

    蒙烽吼道:“小心……”

    一句话未完,蒙烽机枪还未扣动扳机,连着三声闷响,紧接着又一声枪响,沉寂了。

    刘砚刹那只觉愤怒要撕开自己胸膛,血性一瞬间被激发出来,登时悲愤地大吼,扑了上去。

    男人面容,一头棕黑鬈发,皮肤灰白不似活人,脸颊瘦削。

    安德烈?刘砚心中一惊。

    安德烈!!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刘砚看清是安德烈,然而安德烈抬手,迎面就是一枪!

    刘砚穿着防弹衣,然而被子弹在这短短距离内击中,仍令他五脏六腑受到巨大冲力,痛苦难言。

    刘砚被一脚踹得摔在地上,挣扎着伏身,安德烈以手枪瞄准他的头。

    同一秒内,赖杰单手揪着绳子荡了上来,两脚朝着安德烈身上一踹,冲力将他手枪踹飞出去,那瞬间失了准头,子弹偏离了刘砚头部,砰然击中了他的左手!

    刘砚痛得大叫,再次摔在地上,赖杰吼道:“刘砚!快跑!”

    刘砚拖着受伤手臂朝后逃跑,蒙烽也穿着防弹衣,挣扎着忍住咳咳嗽,静静观测安德烈的一举一动。

    “安德鲁——!”安德烈的声音嘶哑而疯狂。

    身后传来赖杰的怒吼,刘砚脑海中短短片刻空白,而后开始高速思考。安德鲁是谁?他瞬间明白了,这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刘砚转身连滚带爬地拾起枪,赖杰被再次踹下高台,狠狠掼在传送带上,痛苦地痉挛抽搐。

    安德烈朝刘砚缓缓走来,刘砚抬眼,看见蒙烽起来了。

    他在安德烈身后轻轻转身,躬身摸向之前被摔在远处的机关炮。

    刘砚开枪。

    砰的第一枪,在安德烈额头上击穿了一个弹孔。安德烈的脚步只是一停,而后继续走来。

    四周机械轰鸣,熔矿的橙黄光芒带着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刘砚满头大汗,手臂鲜血淋漓,巨锤的噪音带着整个工厂阵阵震荡。

    刘砚再开枪,安德烈鼻梁处破开深孔,隐约可见脑浆流淌出来,挂在嘴角上。

    “是你。”安德烈道:“你杀了安德鲁……”

    刘砚冷冷道:“你又知道?”

    安德烈:“哥哥临死前……一定是你……”

    说时迟那时快,蒙烽捞到臂发式机关枪,刘砚转身飞扑,哒哒哒子弹呼啸而来,安德烈被子弹冲力带得扑倒在地,胸膛被射得稀巴烂。

    蒙烽边发枪快步冲来,安德烈飞身打滚,一手暴涨增大,抓着刘砚的头挡在自己身前。

    机枪声刹那停止。

    安德烈脸上现出诡异的笑容,他的左手大了三倍,手臂如水桶般粗,手上肌肤龟裂,现出血红色的肌肉,手指尖锐犹如异种,牢牢锁着刘砚的头。

    “你是什么怪物。”蒙烽冷冷道。

    安德烈的血肉犹如泥鳅般在全身蠕动,被子弹轰烂的胸膛内探出数十条触须,绞着刘砚喉咙,刘砚微微发抖,眼神朝走廊右下示意。

    蒙烽扔了机关炮,沉声道:“放了他。”

    安德烈凝视蒙烽双眼,那一刻他的神情似乎有点动摇,目光中透露着仇恨,仿佛又带着点欣喜,下一秒,蒙烽抽刀爆喝!一刀挥出,几乎要将安德烈拦腰砍成两半,然而刹那间安德烈的腹部伸出一道触手,在蒙烽手臂上狠狠一抽。

    蒙烽手臂爆出血花,刘砚再次摔下,蒙烽吼道:“快跑!”

    刘砚脱困,头也不回朝身后冲去,滚下了楼梯,大喊道:“赖杰!赖杰!”

    赖杰艰难地在传送带上翻了个身,他从十米高的走廊中摔下,已近神智不清,勉强起来又摔回去,刘砚的大吼依稀穿过近两百里传来,赖杰倏然看见迎面落下的轧矿铁锤,神智恢复清明,转身打滚避开。

    刘砚焦急大喊,边喊边跑,奈何赖杰距离自己太远,刘砚抬头看了一眼,转身跌跌撞撞,冲上另一个铁楼梯。

    赖杰在轧矿的巨锤中躲避,另一边,蒙烽已抓着怪物般的安德烈,从高处狠狠摔了下来。

    那一刻,赖杰猛地翻身,避过最后一把重逾千斤的碾矿锤,然而脚下一打滑,踩着矿碎摔进钢铁通道,一路滑了下去。

    赖杰摔得一通天旋地转,几次伸手要去揪住筛格网,那密密麻麻的网眼太小,迎面又有更多的矿粉矿粒滚了下来,一路摔进电熔炉里。

    尽头是螺旋的,发着刺眼红光的电阻丝,底下沸腾的硫酸缓慢地冒着泡。

    赖杰不住挣扎,两脚乱蹬乱踢,继而一手卡进传送带里。

    刘砚踉跄爬向操控室,安德烈却从背后扑上,一手抓向刘砚头顶!

    安德烈追着刘砚,蒙烽却先一步追上了安德烈,刘砚几乎已感觉到安德烈的手指抓到自己头皮,然而蒙烽大吼一声在千钧一发之际揪着安德烈后领,把他摔到一旁!继而举刀猛扎,将安德烈牢牢钉在传送带上!

    蒙烽抽身飞跃,半空以枪管朝向安德烈,扣动扳机,安德烈倏然间胸膛中迸出一根触须,箭矢似地朝蒙烽激射而来!

    蒙烽身在半空,马上意识到危险侧身躲让,紧接着触须唰然一抽,横着将他防弹衣连着背心一并被抽得爆裂,机关枪甩飞出去,蒙烽重重掼在地上,背脊上现出深可见骨的一道鞭痕,登时喷出一口血!

    安德烈带着诡异的微笑缓缓起身,勉力按着脖颈下的军用匕首,微微按动。

    蒙烽不住咳血,刹那触须尖端分开,反缠住了他的脚踝,把他倒提起来。

    刘砚爬上操控台,悍然拉下横杆。

    嗡一声,工厂剧烈摇撼,所有灯光熄灭。

    关灯瞬间枪响,赖杰在两百米外开枪。

    触须粘液爆了漫天,被一枪击断,蒙烽摔在地上,转身在黑暗中乱摸乱撞。赖杰伤痕累累地爬出钢铁管。

    又嗡的一声,工厂电力启动,四周恢复光明,传送带将安德烈的残破身躯带进碾压间,刘砚连着开启四个矿锤,轰然震响,内里血肉激射,喷满加工箱四壁,血液从夹缝中漫出,淌了一地。

    刘砚开启另一个按钮,传送带再次开动,带着一堆烂肉与被碾碎的安德烈骨骼进入电熔炉。

    最后所有设施停,刘砚疲惫地倒在控制台旁,出了口长气。

    蒙烽咳了几声,捂着身上伤口,踉跄爬进控制台。

    刘砚转身给他检视,赖杰肩上流血不止,上去拖着背包下来,掏出绷带。

    方才战斗激烈,几乎忘了中弹带伤,如今一停下来,登时痛得撕心裂肺。

    “我看看。”刘砚取了酒精给蒙烽检视背上和手上伤口:“感染了么?”

    蒙烽:“别怕……还有两条命。”

    刘砚:“疫苗不知道对这种病毒有没有用。”

    赖杰:“看伤口颜色,没有变成紫黑色就是抵抗住了感染……我看看,你没事。”

    “你呢。”刘砚道:“你还有几条命?”

    赖杰摆手道:“我没碰到它,来,帮我把子弹挖出来。”

    蒙烽给赖杰取出子弹,取了绷带缠上,最后才给刘砚包扎。

    刘砚手臂上没有弹头,上臂被一枪击穿,蒙烽给他束紧了绷带,抱着他左吻右吻。吻他的眉毛,脸颊,鼻梁。

    “好了吧。”赖杰道:“还没脱险呢。”

    刘砚与蒙烽都笑了起来,彼此鼻梁抵着轻轻摩挲,片刻后蒙烽背着刘砚起身,穿过黄金工厂,抵达最深处的最后一扇门前。

    门上有一个圆形凹槽,刘砚固定了机械装置,开启感温模式。

    “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任何活物。”刘砚道。

    赖杰蹙眉道:“生物学家不在里头?”

    刘砚茫然摇了摇头:“这个实验室不大。”

    蒙烽道:“不会是电控的吧,我可不想一进去就被机器人扫射。”

    刘砚说:“显示没有机械防御设施。”

    赖杰低头说:“呼叫卓兄,呼叫卓兄。”

    卓余杭的声音:“收到。”

    赖杰:“我们抵达生化实验室了,但里面没有人,你让何其晖在地面询问看看幸存者中有没有美国人。”

    刘砚掏出先前在安德鲁卧室保险柜里得到的启动器,沉吟片刻后道:“现在么?”

    赖杰静了一会,而后道:“试试,不要大意。”

    刘砚将圆铁盒装置嵌在大门中央,旋转按钮,对着“On”字样定位。

    大门隆隆巨响,缓慢开启,里面一片黑暗。

    门开了一半,刘砚便摘下作为钥匙的圆形装置,赖杰打头进去,晃亮冷光灯管。

    蒙烽先带着红外线镜片扫视一次,没有丝毫生命迹象,他把三个泛着蓝光的装置固定在角落里,实验室里亮了点,环形实验室中央,有一个核心电脑式的装置,四周则有五六张椅子。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比起他们事先设想的,排列着试管,培养皿的生化室有很大不同。

    就像个小型的会议室,根本没有生化原料,连柜子都没一个,桌子也没一张。

    赖杰戴着红外镜片在四周搜寻:“什么都没有?奇怪了,人呢?”

    蒙烽:“多半被他们搬走了,还得去别的地方找找。”

    “你们看这里。”刘砚在偏僻的角落中找到一个很小的控制台,台上有个空心的大型玻璃管。

    一旁还摆着个手提箱,箱面上烫着一个银色的希腊字母:β。

    蒙烽按着镜片切换扫描模式,箱内有两管针剂,上了密码锁。

    “把这个箱子带回去。”赖杰道:“里面可能有资料,白跑一趟……最重要的东西没了。”

    “不。”刘砚走向实验室中央的核心电脑台,发现了一个和外面大门上一模一样的凹槽:“最重要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

    “这玩意搬不走。”蒙烽道:“是连在地上的……你觉得里面有重要讯息?这么一个小电脑,能装多少资料。”

    赖杰说:“把地面撬起来试试,说不定地下还埋有大型计算机组。”

    刘砚摇头道:“没有计算机组了,这不是电脑,这玩意我保证你们从来都没见过……我以前也只曾经……在书上听说。”

    他埋头检视凹槽,把手里的圆盒安上去固定,按了下控制台的开关。

    圆盒周围亮起一圈灯。

    刘砚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很有可能是一台光脑。”

    圆盒中央射出靛蓝的光束,彼此纵横交织,构成一个小孩的虚像。

    “操作语言,中文。”刘砚道。

    “您好。”小男孩的声音在实验室中响起:“智能光脑U-103型为您服务,我的名字叫‘先知’。”

    蒙烽和赖杰俱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光脑是什么?”赖杰道:“有这玩意?”

    先知:“光脑是比电脑更为先进的高级计算机,利用光技术进行点对点传输的信息处理模式分析器。光子的速度是电子在线缆中的六十到一百倍,光是宇宙中速度最快的物质,光线彼此交错,不受影响,处理器体积极小,运算速度提升层级,能够更多,更快地处理数据。”

    “Hau博士于1996年解决了可控连贯数据处理难题,莫尔定律时代终结,计算机工程师们制造了世界上第一台光脑,电脑将逐步被淘汰,光脑的面世,将引领人类进入新的信息纪元,回答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

    硬邦邦的家伙也终于搞定了~注意他在蒙烽背上抽的那一下

    顺祝中秋快乐~~番外提前贴出来

    (番外·人有阴晴圆缺)

    月有悲欢离合,人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高二暑假,8月。

    海边,沙滩排球赛。

    哨声响,球飞过来,刘砚与蒙烽一队,蒙烽左脚一个漂移,唰一声扬起漫天飞沙,救球!

    观众疯狂喝彩,蒙烽一脚把球踢向高处,刘砚快速几步奔跑,飞人般跃起,朝网前一扣,对方队员快步冲来,以额头拦球。

    刘砚冷不防被那名高个子一撞,登时翻倒下去,高个子输了球一肚子火,半空中又给了他一脚。

    刘砚被撞得摔在沙滩上,蒙烽起身时看见那高个子踹的一脚,刹那就铁青了脸,二话不说冲上去,也不管刘砚还摔在地上,上前抓起那高个子就是一拳!

    “哗——”旁观者全炸了锅。

    “干什么干什么!”班长马上喊道:“别打架!”

    学生纷纷上来拖人,那高个子不是他们学校里的学生,只是一群年轻人在沙滩上打球,刚好碰上刘砚他们班的人来露营,双方就答应打一场,然而方才高个子踹人的一脚许多人都没看到,被刘砚挡住了视线,蒙烽上前动手,就像恶意挑衅般。

    那高个子的队友上前拉架,被蒙烽反手一拳揍得摔在沙滩上,马上有人来架住蒙烽,那高个子被迎面打了一拳,眼泪横飙,蒙烽又反身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那人登时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身。

    对方几人大骂脏话,刘砚捂着鼻子起来,手指缝里全是鼻血,拉住蒙烽的肩膀,一手捂鼻,一手指着对方再次爬起来的高个子。

    蒙烽吼道:“他妈的,打球打不过就使阴的,来啊!来啊!”

    高个子起身,意识到学生们人多势众,要过来几句话说开,刘砚却瞬间迎面给了他一拳。

    那一下整个沙滩都炸了锅,巡警来了,把四个人和班长都带走了。

    “他先踹我的。”刘砚道:“我妈就是医生,回头让我妈给我开伤情证明。”

    真够横的——所有人心想。

    高个子道:“我不小心的,你用不用这么小心眼?!”

    蒙烽怒道:“你不小心?!撞得他流鼻血不算还踹一脚这叫不小心!”

    警察吼道:“安静点!”

    警察拧着蒙烽的手,把他按回椅子上。

    刘砚开始打手机:“妈,我被人打了,腰上被踹了一脚,现在坐不直,想回来验伤,你在值班不?”

    高个子刹那脸就青了,警察见这群学生也不好惹,外加高个子自己也承认了用脚踹他,刘砚和蒙烽虽先动手,反倒成了受害方。

    “算了吧,年轻人磕磕碰碰的。”警察只得出言打圆场:“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不是?”

    刘砚道:“你保证不再动手找麻烦,我就不和你计较。”

    警察道:“你给他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高个子只怕后续麻烦没完没了,什么倔劲都没了,马上道:“对不起,兄弟,我不是有意的。”

    “嗯,没关系。”刘砚本只是怕蒙烽先动了手,那高个子以后来找蒙烽和自己麻烦,对方答应了,自己就不再纠缠下去。

    学生们纷纷散了,沙滩排球也没得打了。

    刘砚和蒙烽从派出所里出来,蒙烽还光着脚,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看看。”蒙烽拉开刘砚的手。

    刘砚鼻子里塞着纸,扯开以后鼻血又流了出来,蒙烽把他带到水龙头处,脱下背心浸湿了冷水,示意刘砚抬起下巴。

    刘砚坐在夕阳下海滩边的长椅上,蒙烽站着躬身,给他擦鼻子下的血。

    刘砚道:“你刚不该动手。”

    蒙烽道:“没忍住,算了,还好你聪明,不然出来又得惹麻烦。”

    刘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面,血暂时止住了,蒙烽**的半身上满是汗水。他专心地给刘砚擦干净脸,怔怔注视着他的唇,片刻后又看他的双眼。

    二人对视。

    刘砚没有说话,他们挨得很近,还未回过神,蒙烽的唇就贴了上来。

    刘砚刹那心跳得剧烈,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发着抖抬起手,没有下意识地推开蒙烽,而是忍不住揽住蒙烽的脖子。

    刘砚的手与蒙烽的脖颈一碰,蒙烽瞬间回过神,把浸了水的背心放在刘砚手里,转身逃跑。

    刘砚一瞬间懵了,坐在长椅上,脑子里一团乱,蒙烽在花坛后绊了一跤,刘砚噗一声笑了出来。

    蒙烽手忙脚乱,捡起沙滩拖鞋穿上,跑了。

    刘砚舔了舔嘴唇,只觉呼吸说不出的艰难,有种无以为继的眩晕感,黄昏时,这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刘砚的眼神空洞,视线飘忽,在长椅上坐了很久很久,蒙烽不知道去了哪儿,怎么办?

    大海潮涨潮生,刘砚在沙滩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唇间仍有一丝滚烫,他从来没爱过谁,自小就与蒙烽在一起,从五六岁就开始认识,彼此的感情就像家人般互相熟悉。

    蒙烽在想什么?刘砚思绪混乱至极,他们能谈恋爱吗?刘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莫名滋味,仿佛面前全是光,生活没有再比这值得眷恋的了,原来蒙烽喜欢他,他也喜欢蒙烽。

    他早就该知道的,幸好终于知道了。

    “蒙烽呢?”刘砚拉住蒙烽班上的一个学生道。

    “不知道啊。”那学生答道:“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么?”

    刘砚走过沙滩,见人就问,终于有个女生道:“他刚在那边的船后面抽烟。”

    刘砚递出:“帮我把这个还他好吗,谢谢。”

    女生接过,沙滩上充满了紫蓝的瑰丽色彩,夜幕降临,烧烤开始了。

    烧烤野营会。

    蒙烽和刘砚不在同个炉,一群学生大声喧哗,碰啤酒瓶,喝的醉意上脸,推来搡去。

    “刘砚!蒙烽喝倒了!”远处有人大声说:“在叫你呢!”

    刘砚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放下手里的烤螃蟹,跃过横椅过去看了一眼。

    “喝了多少?”刘砚道。

    篝火下映着蒙烽英俊的面容,眼神有点直,推开刘砚起身,跌跌撞撞地朝沙滩上跑。

    刘砚跟在蒙烽身后走,两人走出了很远。

    “帐篷搭了吗。”刘砚问。

    “没有。”蒙烽答道。

    刘砚半晌说不出话来,蒙烽扶着一块礁石吐了片刻,解开沙滩裤的腰带绳开始尿尿,背心的后腰上还有刘砚鼻血留下的痕迹。

    刘砚想了一会,说:“你会被罚款。”

    蒙烽不吭声,尿完以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开始找打火机。

    刘砚翻他的挎包,蒙烽的钱包、打火机、外套、手机都在自己包里,蒙烽点了烟,刘砚埋头在沙滩上走着,低头看脚下的贝壳。

    蒙烽在礁石上坐了下来。

    刘砚走了几个来回,捡到一个玻璃瓶,说:“这个可以当漂流瓶。”

    蒙烽依旧不作声,深邃的眼中映出漆黑的大海。

    刘砚忽然道:“蒙烽,我也喜欢你的。”

    蒙烽呼吸一窒,而后说:“刘……刘砚,你妈会杀了我的。”

    刘砚道:“我妈要是下手只会杀一个,但你爸会杀了我们。”

    蒙烽叹了口气。

    “他不管我。”蒙烽说:“我为什么要说这个……算了。”

    刘砚:“别让她知道。”

    蒙烽一头毛躁,刘砚静静地看着他,知道他在懊悔,自他们小时候开始一路默契了十来年,早已不是朋友般的单纯情感。

    蒙烽每次粗鲁地动手护着刘砚仿佛是个习惯,而刘砚也早已觉得这天经地义,他也暗自喜欢过蒙烽,无数次地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但又努力说服自己,只是特别在意彼此而已。刘砚不想结婚,对什么东西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或许以后想当个科学家,和蒙烽一起生活,每人一间房子住到老死。

    刘砚也不太想蒙烽结婚,但蒙烽小时候就说过,以后无论去哪里都拖着他。结婚也一样,刘砚虽然不太情愿,但也没再多说。

    然而今天蒙烽一告白,他们就要面对更多的麻烦。

    “喂。”刘砚道:“你后悔了么。”

    蒙烽说:“不啊。”

    刘砚道:“你在想什么?”

    蒙烽说:“我在想你是尖子班,我是……差生,以后咱俩怎么办。反正念大学不在一起,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大学读,到时候咱俩一分开好几年,唉。”

    刘砚:“……”

    刘砚爬上礁石,蒙烽转头看着他,下一秒,刘砚倏然脚下一打滑,扑通摔进水里,蒙烽马上道:“小心!”

    夜晚涨潮,海水已渐深,刘砚冷不防一摔喝了口水,蒙烽顾不得叫了,慌忙跳进海里,刘砚虽会游泳,但一呛水也登时不住挣扎,蒙烽紧紧抱着他,手臂沉稳有力,刘砚马上反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蒙烽游开几米上岸,水不甚深,抱着刘砚上了沙滩,把他放下,刘砚重重躺在沙滩上,咳了几声,抱着蒙烽的脖子,回过神来。

    蒙烽伏在刘砚的身上,二人注视彼此,蒙烽又低头吻上刘砚的唇。

    这一次比傍晚时来得更温柔也更炽烈,蒙烽动作粗鲁而笨拙,嘴唇在刘砚的唇上不住蹭,刘砚一脸木然,蒙烽又亲又吮,刘砚回忆电视上的接吻,试着伸出舌头探进他的唇间。

    蒙烽:“?”

    刘砚:“……”

    蒙烽:“唔……”

    蒙烽十分尴尬,试着舌吻,没几下刘砚噗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刘砚转身侧躺着大笑。

    蒙烽略有点恼火:“笑什么?”

    刘砚:“没……没什么,笑你笨。”

    蒙烽道:“起来,这次认真点,会了。”

    刘砚满脸通红地起身,蒙烽示意他躺在自己怀里,刘砚只觉浑身不自在,直挺挺地躺着,让蒙烽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自己,这感觉太奇怪了。

    蒙烽再次学着断断续续地接吻,这次他们放得更开,开始缠绵地热,唇分时刘砚不住喘气,眼神中满是灼热**。

    海潮沙沙作响,他清晰地感觉到蒙烽和自己的炽热爱情,彼此都起了反应,蒙烽仍有点尴尬,略微让了让,避开下身沙滩裤上撑出的凸起。

    刘砚不自然地屈膝,挡住自己胯间勃起的地方,吁了口气。

    挎包里手机响了,刘砚埋头看了一眼,是同学在打电话找,忙把手机关了电池取下,班长又打蒙烽手机。

    蒙烽道:“走,回去吧。”

    刘砚起身,挎包挡在身前,撑起的短裤缓缓下去了些,两人并肩走在沙滩上,刘砚拿眼瞥蒙烽,发现他也硬了。

    他也对我有感觉……刘砚心跳得十分剧烈,蒙烽也有反应,这下他们真是同性恋了。

    蒙烽胯间顶着个帐篷走着,片刻后两人的手无意识地碰了碰,继而默契地十指交扣,牵在一起。

    刘砚只觉口干舌燥,咽了下口水,蒙烽则侧头去看大海,另一手整理裤裆,令它不太明显。

    回到烧烤营地时蒙烽还有点晕,刘砚回到自己班级里又吃了点东西,蒙烽没有再喝酒了,和同学们有说有笑,而后端了盘子交给中间坐的人,朝刘砚这边传过来,交到他的手里。

    上面是烤好的虾,牛舌,和螃蟹以及肉丸,火腿肠。

    烤得有点焦了,刘砚嘴角略微翘着,吃了不少。

    夜间烧烤结束,大家各自去扎营,有人去租帐篷,有人则回沙滩边的小旅店处住宿。

    “这里么?”蒙烽问。

    “太近了,那里好多人。”刘砚:“再过去点。”

    蒙烽在沙滩上铺了塑料布扎营,刘砚四处看了看,忽然就觉得怎么像做贼一样?

    “你在想什么?”蒙烽问。

    刘砚:“我……没什么,我觉得有点怪怪的……”

    蒙烽一边咀嚼香口胶一边说:“要么你睡里面?我坐外面看海吧。”

    刘砚忙道:“不不。”

    刘砚来之前觉得和蒙烽睡一个帐篷很自然,反正又不是头一次在一起睡,现在则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怪异,晚上会做点什么?

    方才掉海里后,他们的衣服还有点湿,刘砚把包里东西全拿出来,摊在沙滩上晾干,蒙烽扎好了帐篷,说:“睡觉吧。”

    刘砚收拾好东西躺进去,外面海潮沙沙作响,身下是防水的帆布垫着,柔软的沙子很舒服。

    刘砚又开始紧张了,会做点什么?

    蒙烽躺了一会,晚上喝了不少酒,不到片刻就打起了呼噜。

    刘砚:“……”

    刘砚也是既疲又困,没过一会就在潮水声中睡着了。

    半夜蒙烽醒了,发现不知不觉,刘砚枕着自己的胳膊,二人竟是侧身抱在一起。

    蒙烽的呼吸屏住,刘砚的呼吸一窒,蒙烽低头轻轻吻了吻刘砚的脸,继而开始小心地吻他唇。

    刘砚醒了。

    “几点了……”刘砚迷迷糊糊道。

    “不知道。”蒙烽的声音很小,他的背心在一旁摊着,只穿了条沙滩裤。

    “刘砚?”蒙烽小声说。

    “什么……”刘砚睡得有点热:“天亮了么?”

    蒙烽吻他,刘砚很舒服,抱着他的脖颈开始回应,蒙烽趴在刘砚身上,膝盖分开他的双腿,二人紧紧抱着唇舌交缠。

    “妈的……”蒙烽忍不住道:“我……”

    刘砚的手摸过他纠结的背肌,在他嘴角亲了亲,探手到他胯下,蒙烽把刘砚抱了起来,二人坐着,蒙烽一脚屈着,大手在刘砚身上摸来摸去,解开他的沙滩衬衣纽扣,摸他的胸口,亲他的锁骨。

    两人都没有半点经验,盲目地接吻与互相厮磨,只觉憋得十分难受,刘砚不停地想接下来怎么办?接下来做什么?

    想到**,刘砚又有点接受不了。

    “我想射了。”蒙烽道。

    刘砚小声道:“我来吧。”

    他们彼此接吻,刘砚从蒙烽沙滩裤的裤腿处伸手进去,拉开他内裤的一边,摸过他的健硕大腿,掏出他硬得滚烫的**,手心抵着他的**来回摩挲。

    蒙烽低声呻吟,伸手从刘砚裤腰处伸进去,大手握着他的肉根轻轻套弄。

    刘砚不止一次见过蒙烽那话儿,初三时,蒙烽偶尔在他家吃饭过夜,早上起来时晨勃便撑着裤裆,只穿一条平角内裤去刷牙洗脸。然而刘砚伸手摩挲时有种炽烈的感情在心底滋生。

    他们吻得渐深,及至谁也离不开谁,蒙烽疯狂地吻着刘砚,胀满的肉根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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