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小时候,房间里充满的永远都是酒味烟味,这种厌恶刻在了他的神经里,但现在,也只是偶尔。
尼古丁的味道带着略微的苦涩,不习惯的话并不怎么好受。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抽?”顾凉宴静静的问他。
高郁景:“顾总,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顾凉宴没听过,他抿着唇,微红着耳尖被黑发遮盖,他坐到床边,解开衣扣开始换衣服,高郁景也下了床,直接拉着衣摆把衣服从头上脱了下来,他走过顾凉宴面前,拿着昨天整理出来的裤子套上,金属皮带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回响。
顾凉宴停下了慢吞吞解衣扣的动作。
高郁景背对着他,小麦色的背上动一下便能牵扯出肌肉线条,肩宽腰窄,比例很好。
他套上衣服,才转过头去看那道存在感十足的视线。
顾凉宴:“帮我拿衣服。”
高郁景捞过手边的衣服,走过去递给他。
顾凉宴没接,伸开手:“给我换。”
高郁景动了动眉头,“行。”
他把衣服放在床边,弯腰给顾总小朋友脱衣服:“你这样的,放古代就是小皇帝。”
权谋在手,心思深沉,时常让人搞不懂他是个什么想法,还得矜贵的伺候着。
顾凉宴扯了扯唇,讽刺道:“那你是什么?太监吗?”
高郁景解完了他的扣子,让他抬手,把衣服扯下,知道他这是故意瞎折腾。
“哪有太监□□的。”高郁景说。
顾凉宴有六块腹肌,腰很瘦,皮肤也很白。
高郁景掀了掀他要穿的衣服,问:“顾总,你听说过羊入虎口这个词吗?”
顾凉宴眯了眯眼,语气危险:“你敢。”
高郁景唇边上扬:“本来不敢,你这么说,我要是不敢,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他倾身向前,顾凉宴往后仰了仰,腰腹发力,支撑着身体的平稳,高郁景温和的眸子颜色深了些,暗流涌动,双手撑在他腿边,如狼盯着猎物般。
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顾凉宴盯着他的眼睛,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两下,他不自觉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想要往后撤,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脸色一黑,抬手想要推开高郁景,但高郁景恰好动了一下,他的推动便成了勾着高郁景的脖子。
高郁景侧头吻了一下他的手腕:“晏晏。”
顾凉宴的手从搭着到掐住了他的脖子,用了点力:“不许这么叫我。”
高郁景轻笑了起来,喉结滚动,震感传到了顾凉宴的手心,高郁景侧了侧头,道:“既然都交往了,我还要叫顾总吗?”
顾凉宴舔了舔嘴唇,高郁景眸色暗沉,抓住他的手腕,压身吻住他的唇,顾凉宴瞳孔紧缩,用力挣了挣,没能挣开他的桎梏。
高郁景松开,顾凉宴已经气喘吁吁。
他垂下头,在顾凉宴耳边呢喃道:“体力不行啊,晏晏。”
偏头又吻了吻他的耳尖,顾凉宴浑身发软,撑着床的手肘霎时间松了力,他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胸口猛烈的起伏着。
“高郁景。”顾凉宴一字一顿的咬牙叫着他的名字,“你没刷牙!还敢伸舌头。”
他控诉的话语中透露着一股恨不得将高郁景咬死的冲动,原本还能保持冷静理智的顾总彻底在情绪失控的边缘徘徊。
“什么味道?”高郁景问他,侧躺着用手撑着脑袋。
顾凉宴阴森森的看了他一眼:“你找死。”
“感受一下,嘴里什么味道。”高郁景又说了一遍。
是清新的薄荷牙膏味。
顾凉宴一顿。
高郁景趴在床上笑得肩膀颤抖:“你刚才像只炸毛的猫。”
早在顾凉宴醒来之前,就已经先醒来洗漱完了。
顾凉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的重点不应该在刷没刷牙身上。
“你说谁像猫?”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谁敢用猫来形容他,就算是猫科动物,那也该是凶猛的狮子。
高郁景听出他语气冷静下蕴藏的火山,停止了笑,抬头无辜的说:“谁说了?我没说。”
“耍我?”顾凉宴面色黑沉。
高郁景把他拦腰拉起,带着暖意的指腹离开时摩挲了一下,他脸色更黑,不等他发作,高郁景已经拿起了他今天要穿的衬衫。
他一脸正经道:“抬手,顾总。”
顾凉宴黑着脸冷笑了一声,然后抬起了手。
——
“现在舆论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的热度也再炒了一波,这个档口,可以多接综艺露面增加曝光度——这些剧本你挑一挑,都是我觉得不错的。”
办公室内,张哥把一叠剧本放到高郁景面前,高郁景长腿交叠,身体后仰靠在凳子上,他拿了剧本看了眼,漫不经心道:“综艺就算了,不适合我。”
张哥:“之前你参加过,反响很好,我觉得可以再试试。”
高郁景之前参加过一档户外竞技类节目,在节目中的表现可圈可点,为人义气,被骗之后也脾气很好的接受,且还莫名其妙的好运连连,凭借着自身魅力和那张脸圈了不少粉。
“参加综艺很容易招黑。”高郁景说,“他们骂我,我会受不了的,参加综艺的事再看看吧,现在先好好拍戏。”
好的作品自然会让演员在圈内有一席之地。
张哥想着高郁景背靠大树,也没有一定要他去参加综艺的意思,只是提个意见。
“有合适的我帮你留意。”
话题在此就打住。
高郁景拿着剧本回去看,他戴上口罩和帽子出了门,公司大门口有守着的狗仔和私生饭,他没有走正门,在拐角时,他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对方手里的咖啡倒在了他胸口。
那人惊呼一声,是个年轻的小男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拿出纸巾想给高郁景擦擦,高郁景抬手挡了一下,温声道:“没关系。”
他接过对方手里的纸巾,在身上擦了擦,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外套,咖啡倒在他身上黑了一大块,很明显,擦不掉的。
“你……是高郁景吗?”男生压着兴奋小声的问。
高郁景抬起头,从帽檐下看他。
是个挺俊秀的男生,眼睛是圆圆的杏眼,看着二十岁左右,很眼熟,随后他就想起了眼前这人是谁,前段时间播出的一部爆红网剧,里面的男主就是他,很有灵气的新人。
对方没有恶意,看表情很单纯的只是在压着激动,似是害怕认错了。
“你好。”高郁景没有否认,轻声笑了笑,“你是陆白皓吧。”
陆白皓见他认识自己,开心得无与伦比:“前辈你好,我是陆白皓,今年二十一岁,白羊座,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真的很喜欢你,谢谢你演了那么棒的角色!”
“谢谢,要合照吗?”高郁景弯着眼角问,显得那双锐利的眸子柔和许多,宛如春日阳光。
“可以吗!”
“当然。”
陆白皓掏出手机。
高郁景拉下口罩,和他拍了张照,陆白皓悄悄在胸口比了个耶。
呜呜呜呜景哥太他妈温柔了。
在高郁景和他道别走出两米远后,陆白皓突然道:“景哥祝你和顾总百年好合!”
高郁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他嘴角抽了抽,又笑了声。
他喜欢耿直的人。
——
“衣服,怎么回事?”
偌大的办公室内,从落地窗往下俯视,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楼下车水马龙,楼上则是白领们上班的地方。
顾凉宴坐在办公桌后转着笔,看着站在窗边的高郁景。
高郁景刚出公司,就坐车被带到了这里,他胸口带有咖啡印子的衣服都来得及去换。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眼中透露着愉悦:“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顾凉宴记得他们公司没有童星,应该也没谁会带孩子来上班,还能把咖啡倒在他胸口——高郁景不喝咖啡的。
“哦?”顾凉宴喉结滚了滚,“多大的孩子?”
高郁景脑海里自动就浮现了陆白皓的自我介绍,他勾着嘴角,说:“二十一岁。”
“呵,二十一岁还是孩子?”
“哒哒”两声,顾凉宴笔帽在桌子上戳了戳,“别打扰我工作。”
高郁景:“……”
贼喊捉贼。
明明是他把自己叫来的。
高郁景得了个没趣,回沙发那边拿出剧本看,一时间办公室内只剩下刷刷刷的翻页声和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
片刻后,一支笔被扔到了茶几边上,笔盖飞出老远。
高郁景从剧本中抬头,对上顾凉宴阴沉沉的视线,“衣服去换了,碍眼。”
高郁景捡起笔,把笔帽盖上,走过去放在桌上,道:“好,我换,穿你的?”
顾凉宴声音凉凉的:“不然你还想穿谁的?”
“那边是休息室,自己进去换。”顾凉宴指了指一扇门,他有时候在公司工作太晚,会直接在公司休息室睡下,里面有他的几套衣服。
“谢谢顾总。”顾凉宴转身进去了。
他没来过顾凉宴的公司几次,更别提进他休息室了,里面没什么东西,就一张床和几个柜子,他进去后很快找到了放衣服的地方。
他换了衣服没多待,推门出去了。
顾凉宴里面的衣服只有西装,高郁景穿着的衬衫,领口扣子有两颗没扣,露出半边锁骨,慵懒随意,穿出来的效果堪比模特。
“扣子扣上。”顾凉宴说。
“顾总,饶了我吧。”高郁景扯了扯衣摆,往上折了折,说,“肩膀这里小了,扣上挤的难受。”
顾凉宴睨了他肩头一眼,没再说什么。
高郁景坐下看了半个小时剧本,眼睛有些酸,就从剧本中抬起头,看着在处理文件的男人。
顾凉宴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眼镜,一丝不苟的工作着,时而敲打一下电脑键盘,他的目光从他的眼睛,落到了他唇上,又下滑看到了他扣得工工整整的领口。
他从坐着,到侧躺着看顾凉宴。
视线如有实质,从上往下。
顾凉宴低头看着文件,半响没有落笔。
他抬起头来:“别看我。”
高郁景说:“这里只有你。”
不看你看谁?
顾凉宴:“看剧本。”
“我休息一会儿。”高郁景露出微笑,“你处理你的,我不出声。”
“你会打扰到我。”顾凉宴摘下眼镜陈述道。
戴着眼镜的他颇有一种“斯文败类”之感,而摘下眼镜,沉下脸训人时,颇像那黑.道大佬,一秒就能卸一条手臂的那种。
高郁景坐起来,“那我出去?”
顾凉宴:“坐着。”
高郁景:“得令。”
顾凉宴看着他,他也看着顾凉宴,几秒过后,顾凉宴说:“我要上厕所。”
高郁景下巴扬了扬:“你去,我不看,没有那癖好。”
顾凉宴捏紧了手中的笔,骨节分明,他把眼镜放在手边,说:“背我过去。”
高郁景:“你边上有轮椅拐杖。”
“背我。”顾凉宴不容拒绝的重复了一遍。
高郁景叹了声:“好吧,谁让你是金主。”
他起身到顾凉宴身旁蹲下,“上来吧,顾总。”
他肩上轻飘飘的搭上来一只手,接着后背一沉,他把人往上托了托,往卫生间走去,善意的问:“还要我帮你把着吗?”
顾凉宴:“闭嘴。”
卫生间马桶有上边有扶手,高郁景把人放下来,顾凉宴就把他赶了出去。
他嘀嘀咕咕的说道:“用完就丢,没良心。”
顾凉宴黑着脸盯着他出去的背影,仿佛在考虑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不久,卫生间里又传来顾凉宴的喊声,高郁景进去,他已经拉上了裤子,道要洗手,让高郁景扶他过去。
水声响起,水龙头冲走了泡泡,露出了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很漂亮,美得像是艺术品。
高郁景在顾凉宴身后扶着他的腰,顾凉宴身体重量倚靠着他,丝毫不客气,而他不合时宜的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晏晏啊,我想在办公室里干你。”
这不该是一个被包养的金丝雀该说的话,但他现在已经不是金丝雀。
顾凉宴掀起眼帘,锋利的视线从镜子里投向他,也没再纠正他的叫法。
换个人说这话,他已经死了。
他扯了扯嘴角,感觉到身后的玩意,道:“别想,办公室有摄像头。”
“哦……”高郁景在他耳畔低低应了声,声音磁性沙哑,唇碰到了他微红的耳垂,“那就录成作品,自己观赏也行。”
顾凉宴:“……”
他对高郁景的认知,再一次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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