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是无意识醒了一下?
……还好无意识。
要是让琴子看到,这个可怕的女人一定会将他绑到市役所去,用篡改生日等办法直接填写婚姻届,根本不用等到一年后。
他一手抄到她膝弯下,把她公主抱起来,准备放到卧室床上。
路上,琴子嘴里开始嘟囔。
他低头,仔细一听。
“太宰先生……”
“共浴、鸳鸯浴、鸳鸯戏水……”
太宰治:“……”
戏你妹。
轻手轻脚把某个不安份的家伙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又对自己的去处产生了疑虑。
一起睡?
那还不如自觉点,直接睡地上。
回自己住处?
要是早上琴子起来发现他没在,肯定会打电话轰炸吧,想想就头疼。
那就睡沙发,等天快亮了再回床上?
……总感觉怪麻烦的。
还是睡床上吧,不要亏待自己。睡之前把这家伙手脚绑起来就好。
太宰治无情地想。
他打开衣柜。
之前琴子一直嚷嚷要和他同居,还说为他准备了衣物,没想到还真有。无论是穿在里面的还是穿在外面的,浴衣还是衬衫,全都是崭新的,整齐地叠放在一起,目测尺寸也合适。
太宰治片刻失语。
他不再细想,拿起换洗衣物去了浴室。
水声响起,间或夹杂着他自编的怪异曲调声。
忽然,歌声一停。
“啊,我忘记给织田作结账了。”
……
冲完澡后,太宰治泡进浴缸。
水波从身体荡过,恰好的温度缓解了身体旧伤暗伤的疼痛。他考虑了一下,在浴缸中一直泡下去,不知不觉溺亡的可能性。
绷带仍缠在身上。它们是身体的一部分,绝对不会解开。
本来是享受的时刻,直到浴室门被砰地打开。
某人站在门口。
太宰治:“……”
若是未来的他,面对这种情况还能调笑两句,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带过。
可他现在毕竟还是个少年,再怎么黑泥,面对异性基本的一点羞耻感还是有的。
况且还是他喜欢的异性。
不过比起羞耻,他现在更多的是无奈。
“你为什么这么自然地就进来了。”
好歹注意一点啊。
看琴子眼神,醉意和睡意交织,还不清醒。
她是怎么找过来的?
还是说,要跟他共浴的心情就如此强烈,强烈到能垂死病中惊坐起?
……等等。
站住,停下。
你别再过来了。
根本没听到他的心声,岩永琴子走到浴缸边,沉默片刻。
就在太宰治思考她是不是又要说出什么惊人话语时,她哇一声瘫坐到地。
“太宰先生,你不爱我了呜呜……”
“鸳鸯戏水怎么能不叫上我,嗝……”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手臂搭在浴缸边,脑袋枕在上面,又一次睡着了。
太宰治:“……”
他现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琴子在某种层面上一直在刷新他的认知。
最后,他还是伸手拿过浴衣穿上,认命地把某个熟睡的家伙又抱了回去。
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把浴衣放在了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必要的工作都做好后,他在大床边缘躺下。
一夜好眠。
翌日。
微风拂过薄纱,阳光从窗外洒入。
岩永琴子睁开眼,看到太宰治背对着她躺在不远处。少年穿着她准备的衬衫型棉质睡衣,多了份居家感,这幅画面让心中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正想过去贴贴,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低头一看——
她被人用被子从脖子裹到脚,包成了春卷!她再怎么挣扎,也只能毛毛虫一样在床上蠕动。
简直过分!
十七岁生日,在江户川乱步的计谋和岩永琴子持之以恒的追求下,太宰治终于向她袒露了内心一角,感情有了真正进步。
关系也算完全确立下来。
加上执行任务时优异的表现,为港黑创下的业绩,生日过后不久,太宰治就成为了五大干部之一。
这样和中原中也的赌约就算赢了。
他还专门跑去中原中也面前嘲讽炫耀了一番,把对方气得够呛。
但这份赌约不是他想当干部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只有太宰治自己知道,他也不可能告诉别人。
夜晚。
太宰治正在跟自己的线人联系。
对方是真正的自由人、情报屋,给钱就能办事,不被任何一个组织约束。
【照您的授意,用五大干部在里世界的权利搜寻过了。】
【暂时没找到能帮助人恢复肢体的异能者。】
太宰治脸色沉下去。
他垂眸,开始思考别的办法。
消息继续弹出。
【恕我直言,即使是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权力也有限。国外有的组织连这个名头也没听说过,自然也不会买账。】
【什么位置更有话语权、能办成更多的事,不用我说您也清楚吧。】
太宰治眼神一暗。
他当然清楚。
那就是——黑手党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