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者令、夏医,”扶苏对着服侍的两人,脸色焦急,轻声问道:“父王有所好转吗?”
“长公子,”看到扶苏,太医令夏无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不止是太医令,是秦王政最信任的人。
更是长公子扶苏的小儿医,是以前夏太后的族人,他已经很多天没出这座宫殿了,也不知道外面变成什么样子。
同样也害怕两位丞相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可见到长公子扶苏,他知道至少自己安全了。秦国也不会有政变的可能了。
“长公子,请您和我来一下,”宦者令看到扶苏后,直接行礼说道。
“宦者令,有何事在这里说不就好了吗?”冯去疾皱着眉头,这个动作自然不可能防的是太医令夏无且,那防的只有自己了。
扶苏抬头看了看两人,他其实很明白宦者令的担心和左丞相的烦恼,毕竟在这最高的权力面前,不可能有小事的。
说完,他拉住宦者令直接说道:“宦者令,没事情的,左相为国劳累数十年,也没有二心,更何况有我在这里。”
得到了长公子的肯定,左丞相冯去疾脸色好看了一点,自从原来的右丞相隗状被升为相国,可实际上是去监督王陵修建以来。
左丞相王绾调任右丞相,自己则从被称为‘副丞相’的御史大夫升为左丞相。可冯去疾自从升到左丞相以来,他发现相权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秦王政作为一位勤劳的霸主,自己每天处理政事都兢兢业业,生怕逾越雷池半步,危及家族。
离开了自己的御史台,自己没有了可以完全只听令于他一人的权力机构,而新为左丞相,又能感觉到秦王政对他们权力的压迫。这让冯去疾感觉自己权力反而变小了。
现在有了长公子扶苏的肯定,冯去疾也看着宦者令说道:“宦者令发现,老臣不会外传,有什么要紧事就这里说吧!”
“下官不是不相信左相,可…”宦者令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把去宫殿后拿东西去了。
宦者令拿来的盒子,上面是墨黑色的,有着朴实却很精良的雕刻。宦者令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用蜀锦制作的帛书。
帛书上写的是对储君的册立,如果秦王政自己突发意外,就要把帛书让宦者令公布出来:“长公子,接令吧!”
而帛书上面写的名字,便是长公子扶苏。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秦王政,还有拿着帛书的宦者令和他手上的帛书,扶苏庄重的向秦王政下拜后说道:“儿臣扶苏,资质愚钝,可为天下苍生,为大秦社稷,愿为储君。”
看到这一幕,殿内所有人都安心了下来,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使秦王政真的不幸殡天,有了对朝堂掌控力极强的公子扶苏继位,山东六国也做不到什么事情。
大秦帝国这辆战车,还会和以前一样,在统一诸夏后,继续按着自己的步伐,向前行走。
甚至在一些偏保守的大臣心里,公子扶苏比秦王政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