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还不如不说呢，这让秦冽直接在妖邪本身不怎么好的印象上面，又加上了裂纹满身的状态，使得秦冽满脑子都忍不住回荡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在马路上荡来荡去惨不忍睹的画面。

看着秦冽有点变色还硬撑着的脸，苏灵瑶一下子不忍心起来，赶紧也开口，“你可别小看这缸东西，它的样子虽然看上去有点恶心，但如果单拿配方出来给人用的话，任何人都想象不到，这可是相当有效用的护肤圣品，在祛皱嫩肤永葆青春方面，几乎可以同驻颜丹相媲美，而且这一缸原料的价格也是非常可观的。”

秦冽一听果然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炼药炼丹一途与他来说还是非常陌生和神奇的领域，尤其是他一直享受着第一时间使用自家老婆成品的待遇，对老婆介绍这方面可说是相当信服的！他转过头再次好生打量了一番，实在无法想象这么恶心的液体竟然能有这么神奇，不过总算也因为这样正面的了解，心里那股膈应的感觉好了许多。

“照这么说，这家伙还算有些能耐。不过他如果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拿出来换钱反而搞狩猎场这样乌七八糟的东西，果然思想歪同样的效果偏偏就非要用歪路子去解决。”他很敏感的想到这一层，对于两种截然不同的赚钱方法之间的取舍有点鄙视。

“哼。”苏灵瑶冷不丁发出一个单音，“这缸东西虽然神奇，可原料难炼，如果有了成品售卖，实际上在成本上会有很大的折扣，需要操心的事情也多，实打实到手的钱可没想象中那么多，哪里会有打黑拳这样一本万利。”

秦冽听后点点头，他虽然不懂经商，可也知道二者之间的区别。而且妖邪的身份本身就见不得光也经不起推敲，还不如索性一条道走到黑。

两人又走出洗手间，进入另一个房间，那里看上去像是一间书房。

苏灵瑶随意翻了翻巨大的书架，发现除了大量的历史书以外，还有各种教学类书籍，甚至就连一般的小学初中高中课程课本都有，并且里面还用一种相当漂亮的繁体楷书做有笔记，如果将其拿出去展览，所有人一定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超级学霸的课本。

秦冽巡视了一下也站到苏灵瑶身后伸着脖子看，他小时候成绩好，虽然现在年纪大了，离开校园已经很久，到底底子还在，这一看不免又发出小小的惊叹，“嚯，这不会都是那妖邪写的东西吧。蜃龙，你最熟悉他，看看这是不是他的笔迹。”

蜃龙挂在苏灵瑶脖子上早就瞄到了，现在听自己主人一问，小嘴那叫不服气的一撇，十分不情愿的回答：“是又怎么样，跑出来还看这玩意儿，做给谁看，他爹妈难不成还指望他考个状元回来光宗耀祖啊！”

这话酸的，连狰都忍不住再一次探出头来，“哎呦呦，我要是不知道是你在说话的话，还以为谁家醋坛子打翻了呢！我说老龙你这可别怪我说你，在这一点上你还真得好好学学你那小跟班，人家跑出来了都知道自己和这个社会脱节太过，还知道学习。你再看看你，成天怼天怼地就知道和我家瑶丫头作对，还不如我呢还知道从娱乐项目这一块儿下手增长见识，哼~”

老狰这话那说的是相当犀利呀，就仿佛一柄柄小钢刀似的咻咻往蜃龙的心窝窝里扎，直扎的蜃龙立时恼羞成怒，从苏灵瑶的脖子上激射而出，直接飞到了秦冽的头顶上，盘起自己一大半的身子，可脑袋连脖子可扬得高高的，绿豆小眼死瞪着蜃龙浮现在半空的大头，视线还真有些压迫感！

可它瞪啊瞪啊，瞪了半天也气了半天，竟然愣是没说出一个字出来！别看这头臭猫说话不中听，可它说的是事实啊，自己在学习方面还真没那家伙上心。但是它至少没瞎搞这些玩意儿吧，虽然是自己一出来就被那死丫头擒住，没机会搞……

可是……可是……可是自己服管啊！自从跟了那丫头和秦小子以后，它还是很“安分守己”的吧！虽然是因为自己打不过那丫头……

呃……好吧好吧，它确实挺不思上进的，这不主要还是自己没这种意识嘛！自己从蛋里面被雷劈出来以后就是自己一条龙游荡于天地间，从来没人教过它什么啊，都是自己摸索着过来的，这么多年它还真没这样的意识！

可那家伙不一样呀！他原本就是人，从小又被道派收养，有师傅有师门的，打小念书，这也不能怪它吧……

想着想着，它瞪着的一双小眼睛气势就弱了下来，昂着的脑袋也没力气了，眼皮子耷拉成一个“八”字，眼珠更是往下瘪，神情竟然非常委屈的样子，最后脑袋一拐，又飞回了苏灵瑶的脖子上，还不敢钻回皮肤里躲起来，因为不知道苏灵瑶还是否有需要它的地方。

它这种样子那可实实在在是第一回！往常它嚣张高傲的，即便人家说再多，它也会憋足了劲头怼回去，哪里会示弱！于是这一下子倒把在场的两人以及老狰给吓住了。

苏灵瑶眼尖，秦冽和蜃龙又心意相通，知道这一次它不是装出来的，苏灵瑶难得小小瞪了老狰一眼，怪它这次说话实在太没辙没拦，好歹蜃龙现在也是自己人，最近也非常乖来着，这么挤兑确实有些过了。

秦冽呢在心里感受了一下，然后飞了个询问过去，还真是实打实担心的心态，“怎么了？不会真被老狰说伤心了吧？”

回馈给他的还真就是相当伤感的感觉，秦冽立时就朝苏灵瑶点点头，告诉她这家伙好像真有小情绪了，状态有点严重。

老狰也呆住啊！它以前还真没多想过和蜃龙这条蛇精之间的互动需要留情面的，这家伙笑话刺激起它来不也是往死里下手的嘛，咋今天就这么敏感了呢！嘿倒还真新鲜了。

苏灵瑶一看秦冽给出的反馈，便伸手把脖子上的小蛇身扯了下来，捧在手里然后升高到自己面前，一双大眼睛朝着蜃龙的小脸看去。

蜃龙居然还别扭，瞥到苏灵瑶的脸和自己近在咫尺，居然一个猛子就把脑袋插进了盘起来的身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