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个月半,他们打理好了行礼,雇了车马往西北行。过了海昌都来到公主都。
这日,他们正在赶路。只听后面的仆人驱赶一个叫花子。宾牟砚山听到吵闹声赶马来查看,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儿污头垢面的偷吃一个饼。宾牟砚山只有一女,见到他可怜,有意收为义子。便问道:“你怎么不在家里,流浪到此,偷抢为生。”小儿哭道:“我爹娘早亡,借住在舅舅家。他们家里贫寒,又有五六个表兄弟们要养,便要把我卖了。我听到后偷跑出来,都流浪快一年了。”
多吉毐跟了过来,听孩子这般说,有些不忍,道:“老爷,你我只有一女。如今在路上遇见这个机灵鬼,也是天缘。不如收了做义子。你我百年之后,也有人披麻戴孝甩盆。”宾牟砚山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就是不知他愿不愿意?”
那孩子机灵,见有人收养,便跪下磕头叫起爹娘。夫妻两人听了,忙扶起他。在落脚的旅店给他沐浴更衣,让他走了认亲礼,这才算是成为名正言顺的义子。
宾牟砚山与多吉毐临走前做了一件善事,那便是退还给红珠祖宅。红珠又惊又喜,收拾了下后,邀讨金婆婆一起搬进去。把临街那处房产全租给了新宫裁和平元调掌柜。他们存货,平日居住。
得到了祖宅,红珠搬进去后,首先便是按照父母嘱托在后院挖出埋藏的东西。因做了生意买卖,金银对红珠不似之前那般渴求,倒是从箱子里看到几个儿时的玩耍的小物件,他如获珍宝。看着旧物,他顾不得那么多,坐在后院土坑前嚎啕大哭,口里喊着爹娘。
讨金婆婆见到,也不上前劝阻。她倒是有几分羡慕红珠,可以嚎啕大哭一场以解思念之苦。她也有亲人想念,可是只能放在心底,不敢轻易揭开。
仲夏之时,院中老树参天耸立,鲜花遍地。
讨金婆婆低语道:
“美人头上花落,无端风雨雁过。
碎事多磨,轻言红尘勘破。
重云弦断孤鸿没,遭际无处说。
离群更咽,合聚欢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