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进厨房额头被古淑珍戳了一下子：“你呀......” “我可没撒谎，说的都是实情，她们好意思提以前的事，我就好意思怼回去。” 饭菜端上桌季刘氏婆媳挑了有肉菜的地方坐下，男人那边开动俩人就吃上了，等季郑氏她们上桌的时候鱼只剩下刺了，肉菜盘子更是被翻了个底朝上。 “三婶鱼和肉好吃吗，咱们连味都尝不到，打听一下总可以吧！”她们好意思闭着眼睛吃，自己就好意思揭穿，反正干出这种不要脸事情的又不是她，季暖特意提高嗓门问的。 院子里吃饭的人齐刷刷看向季刘氏婆媳，这俩人真够没出息的，脸皮还厚，为了点吃的被个孩子当面质问丢死人了。 “大嫂，你家孩子也太没规矩了吧，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刘绣红还不乐意了。 季家双胞胎想过去帮妹妹，季连秋拦住他俩，他相信妹妹能应付，院子里这么多人看着那婆媳俩绝对不敢动手的。 “三婶你别生气，我是不是不该问啊！”季暖伸出双手捂住眼睛：“你们吃吧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看那个盘子里还有点肉沫，鱼身上虽然没肉了，鱼头还够啃一会儿的，你们继续啊，当我什么都没说。”季暖转身跑掉了。 这么多人看着还怎么吃了，季刘氏重重摔了筷子起身往外走，刘绣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揪着衣襟东张西望。 “老三媳妇这是没吃完鱼头不舍得走吗？”季瑞峰可不管他爹面上能不能挂住，这么丢人的老婆子和儿媳妇就不该让她们出门。 “还不赶紧走，以后没事不要过来了，既然都分家了，那就断的彻底点，不帮工，没什么要紧事不要走动了。”季宝金也嫌老伴和儿媳妇丢人，他也看出来了，老大家的小丫头记仇还不好惹，她还会拐着弯的笑话人，她可不管对方是长辈还是亲戚，不高兴谁的面子都不给留。 季暖朝二叔竖了下大拇指，挤挤眼睛跑掉了，季瑞峰小声和大哥说侄女更对自己脾气，和他们两口子温吞的性子一点也不像。 “你又想打暖暖主意，我可以答应你把她接过去住几天已经是极限了，想跟我抢闺女绝对不行。”季瑞年瞪弟弟，闺女变成现在这样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这一大一小凑一起天都敢捅个窟窿，不能让他们长时间待在一起，那样的话孩子更不好管了。 下午季瑞峰打算回家了，想带侄女去翠平村住几天，季暖怕自己走了爹爹去新房那边干活，一脸纠结地想对策。 “暖暖跟二叔去吧，我们会看着爹爹的过几天房子盖好了，大哥去接你。”季连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真舍不得她啊，一想到二叔二婶又心软了，就让妹妹过去陪他们几天，用不了多久就该搬新家了，到时候就去把人接回来。 要出门了才发现季暖只有一身没有补丁的衣服，还是捡村长家孙女的，鞋也是捡别人的，最近一段日子总往外跑，大脚趾的地方马上已经漏了。 “没事的，这样更凉快，要不穿草鞋也行，我会每天洗脚的。”家里条件有限季暖也想得开一个五岁小丫头不露肉就行呗，要啥自行车啊！人得学会随遇而安，现在穷不等于一辈子都这样，季暖坚信家里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只要能防住季刘氏的算计爹娘立场别动摇，一切都会有的。 和家人道别后，季暖和二叔，两个堂哥一起回翠平村，古时候的村子差不多，大多依山傍水，小桥流水人家，季瑞峰和季连华轮换着背季暖，季暖讲笑话逗几个人，还出了几道脑筋急转弯，季连胜憨憨的经常被堂妹绕晕，最后只得投降认输。 二叔家五口人住在村北头靠近山边的一个比较僻静的院子里，一共有四间房，夫妻俩住在东间，三个儿子住一起，一间屋子做厨房，还有一间堆放杂物，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房顶上都长青苔了。 “万云，连顺你们在家吗？看我把谁接来了。”季瑞峰进院就开始喊人。 屋里走出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和季暖年纪相仿的男孩，季暖见妇人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目光里有追忆、有痛楚，仿佛透过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拍拍堂哥肩膀让他把自己放下，下地后跑向妇人：“二婶，暖暖都想您了。” 李万云蹲下身子，抱住扑到怀里的小人儿：“小玉......暖暖......”喊了两个名字再也说不出话来，搂着季暖轻声啜泣。 季暖任由她搂着一双小手轻抚二婶后背，二婶也是个可怜人，哭吧，哭出来会舒服些的。 李万云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季暖伸出小手帮她擦眼泪：“二婶，等过几年堂哥和我哥哥都长成大人了，暖暖也长大了，我们都去找堂姐，一定能找到她的。” “还能找到吗？” “一定能的，堂姐不在家的日子里暖暖会代替她孝顺你们的。” 季瑞峰说尽孝要每天承欢膝下才行，可不是嘴巴上说说就行的，季暖早想好对策了：“弯月沟和翠平村离的这么近只要二婶想我了，我会经常过来的。” “那咱们说好了，以后你要经常过来玩啊。”这孩子和闺女小时候有几分相似，会哄人，还乖巧李万云很喜欢季暖这个侄女。 当天晚上李万云把家里留着一直没舍得吃的半只风干兔子拿了出来，做饭的时候还用仅有的一斤粳米给季暖蒸了一份白米饭，晚上更是坐在灯下用自己最好的衣裳，给她改了身衣服。 季暖心里很感动，她发誓找到致富之路后一定带着二叔一家把日子过起来，等他们攒了钱就去打听堂姐下落。 第二天季瑞峰夫妻俩带季暖上山采蘑菇，平时李万云带着小儿子上山最多也就采一筐蘑菇，今天夫妻俩一人采了一大筐还在山泉边上捡了一窝野鸭蛋。 “暖暖该不会是福星转世吧，我和你二婶以前也上山，从来没捡过野鸭蛋，今天中午咱们把野鸭蛋都煮了，让暖暖吃个够。”季瑞峰数了一下他们一共捡了十二个野鸭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