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千凰诧异地凝眉,踏出的脚步略微急了一点,直到走到昏暗的大殿,见到里面空空如何,千凰的面色终究是沉了下来。
流殃,是出什么什么事吗?
就在此时,千凰眉头一皱,眼光精准地看向某一处。
“何人在此,滚出来!”指间一点厉芒点出,就有一道黑影从角落里被这股强横的力量生生扯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顿时发出一声闷哼。
千凰也看清了这个人影,穿着宫人的服饰,看起来倒没什么异常,只是,躲在暗处鬼鬼祟祟那就大有问题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飞流殿放肆,就不怕本神诛了你!”说到最后,千凰眼中厉芒闪过,属于上神的威压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上神饶命,小仙没有意图不轨,小仙乃是这飞流殿的看守宫人呐!”说话间,这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惊惧的脸庞。
闻言,似突然想到什么,千凰微微皱了眉头,“既然你是看守宫人,那么,本神有些话要问你!”
“上神请说!”
“这飞流殿怎么变得如此冷清,流殃又在哪里?”
此话一出,这看守宫人瞬间红了眼睛,竟是对着千凰磕起头来,祈求的语气就像是在绝望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上神,我知道您与少君有些过节,但是,少君只是心性如此,并非存心与您作对。此次他遭了难,还请上神说个情,将我们少君救出来吧!”
闻言,千凰脸色一凝,“他出了什么事?”
“也不知道少君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居然私自下界,我只当少君又躲起来闭关了,竟也没有发现此事。少君被巡逻大仙给抓了回来,后来有人认出少君,此事便捅到了天帝那里。以往,天帝虽然对少君不闻不问,好歹也没有为难过他,此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发了好大的脾气。以破坏天规为由,将少君锁进禁塔,说是让他思过。
本以为天帝一时之气,过两天就将少君放出来了。没想,过后便将飞流殿的宫人遣散了,只剩下我一人看殿,只怕,天帝这次是动了真气,少君这一关,只怕没这么容易出来了。现在,众仙都不想去触天帝的霉头,说来说去,也只有您才能说得上话了!”
若非千凰主动找上门来,他也是投诉无门,因为,这殿外布了结界,只有高级的神仙才能踏入,他这种看门小仙,却只能困在这里。
闻言,千凰拧眉,她也很好奇,流殃好端端下界作甚?虽然自己因为喝了那什么忘情仙昏睡了一些时日,也不一定是下界去了,流殃也不是莽撞之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见千凰久久不言语,那小仙心里忐忑,终究忍不住开口,“请上神在天帝面前为少君求个情,把少君放出来,小仙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千凰这才将目光转向对方,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此事我不会袖手旁观。但是,我得先去禁塔见一见流殃!”说罢,也不能那小仙回应,千凰直接化作一道银芒,猛的飞盾而出。
所谓的禁塔,并非只是单纯地禁闭之所,里面充斥着精纯的灵气波动,也是一处绝佳的修炼,乃至于疗伤之所。
千凰站在禁塔前,望着眼前散着金光的庞然大物,微微拧眉,流殃和天帝究竟在搞什么鬼?一个私自下界,一个大发雷霆,还弄得如此地步,在她看来,根本是没必要的事情。不过,一切的疑惑,等见到流殃,自会接触。
想到此,千凰毫不犹豫地走向禁塔。
禁塔的大门看似敞开,但入口处却有着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千凰却并不将之放在眼里。
天界的禁地,除了上古封印,几乎都对她无效,就连这禁塔也是一样。这封印,她不用破,也能轻易地进入禁塔,这源于她的身体,早在几万年前,尚翎在世,便用特殊方法给她猝炼了本体,更注入了一丝远古精纯神力,使得她对这些个有神力凝聚的结界有免疫效果。
当然了,若是这结界师尚翎乃至于莲镜所凝,她可就彻底失去了这个优势。所幸,这禁塔的结界师天帝所凝,对于她,造成不了威胁。
禁塔之内与外界绝对隔绝,里面流芒闪动,倒让这片空间显得异常明亮。
千凰站在进口的位置,扫视一周,而后凝了凝眉,径直往第二曾的入口走去。
这禁塔共有七层,眉上一层,压力越大,所蕴含的能力也很大。一般来说,禁闭什么的,只要关在第一层就好了。若是想要修炼乃至于疗伤,便可以往上走。
这个意识,让千凰心里涌动着一股小小的不安。
流殃,你又在第几层?
从入口直接传送至第二层,千凰扫视着有限的空间,在没发现流殃的身影之后,眼里越发凝重,却毫不犹豫地踏入第三层。
接下来,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都没有见到流殃。
千凰站在通向第七层的通道,神色难得绷紧了。
事到如今,流殃可能不止是单纯的禁闭了,这到第七层,若非是重大修炼,就是受了重大的伤势。
千凰握了一下拳头,终究还是缓慢而沉重地踏入了第七层。
入口的空间一阵扭曲在,直接将千凰吸入其中,再出现时,已经是新的空间,正是这禁塔的第七层。
千凰第一眼就看见了空间中央,坐在蒲团上的年轻男子,那张年轻的面孔依旧俊朗,原本强横的气息却变得分外虚弱,此刻双目紧闭,眉宇微凝,看模样,竟似有些痛苦。塔内交错的金光不断在他身上穿进穿出,当达到一定程度时,流殃的身体便忍不住一阵轻颤,脸色便会白上一份。
千凰知道,这七层里的流光所含的力量有多大,修复能力越强,身体所承受的痛楚也越大,此刻,他必然很不好受。而且,他的气息如此羸弱,根本没有过硬的力量来抵住禁塔光芒所带来的痛楚。
不仅如此,千凰一眼便能看出,他原本浩瀚的神力此刻几乎亏空殆尽,体内筋骨受损极为严重,只能靠着禁塔第七层的修复能力在痛苦中缓慢地修筋复骨,可见,受创有多么严重。更甚者,说是灭顶之灾也不为过。
他不是在这里关禁闭吗?为何弄得如此模样,一身神力就似被抽空了一般,好好地底子也被毁的残破不堪,是什么人动的手脚,而他,受了如此重创,又怎会在此忍气吞声?
望着这样的流殃,千凰只觉得眼里漫上一丝猩红,喉头一阵干涩,“流殃!”
与此同时,那闭目打坐的流殃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在看见千凰的时候,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缕虚弱的微笑,那双略显暗淡的双眸也在瞬间亮了一下,沙哑的嗓音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