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云州王的吩咐。
“当时他还是太子,但位子已不稳,他便出手布置,叫我带着他的人修了那个地方。后来他去了云州,也叫我保密。那是我才十四。只是我没本事,叫身边人给出卖了。”也不知外面的人知道了多少。
顾禹的一番话,让大家都沉默了。
的确。即便是皇子大臣,也不能私设刑堂、地牢的。更别说不过是被剥夺了皇商身份的一般商贾人家。
顾禹担心的是,云州王是否还记得他家的地牢。
或者,他可以将顾家的宅子卖出去?而且,顺水推舟的,还能吓唬那个林家女,让她误以为他已是废人一个?
顾禹将心头的想法说了一遍,却是得到符先生的摇头。
“符先生,可否告知,为何不可行?”陈汀见顾禹失望又忍着不问的样子,便替他问了。
“这个地牢,如果是给了王爷,那么那些疯狗只会更加的攻讦王爷。不如在你手里。等以后……”等以后王爷得势了,就能完全地解脱。
顾禹实在没法子,便索性推开,不过还是请符先生代为注意,若是有机会,可以将那个烫山芋给扔出去。
第二天,顾禹便启程去了亭川府。他趁着天色早,去见了老太太。这还是他稀里糊涂与林月枝成亲后,第一次回家。
老太太还在生气,可当他听见这话,当即大闹。
“你这像是什么话!撇下新婚妻子不止,还要去远门。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我去那边正好处理生意上的事。您别多想。”
老太太正要再骂,却听得外面有女人的哭声越来越近。
顾禹一听,脸黑了,当即离开。
门口那处,顾青已经上前,推着顾禹飞快地朝着另一边的回廊而去。
林月枝跑进来,只看见顾禹主仆的背影。她追了一段路,却在回廊下的一处石阶跌倒。
“顾禹!你回来!你回来啊!你怎么对我这么狠心?”林月枝不明白,为何她都这么卑微地追着他了,他都不肯停下来等她?
“小姐……小姐……你别哭了。咱去给老太太请安吧?姑爷他肯定是有事要忙……”
“不。他只是不想见我。”
回廊后面的转弯,那是林月枝看不到的地方,顾禹拧着眉头,心里是厌烦得很。
当初是自己错了。他就不应该去林府。那么后面就可能就不会有这些事。
“走吧。待会要出发了。”说到底,他已劝过她不要嫁过来,是她一意孤行,还伙同老太太一起将他套进来。如此,他们算不算是互不相欠?
顾禹满以为,他的不理会,能让林月枝知难而退。但丝毫不懂女人的心思。等林月枝知道他要去亭川府,便知道是那个农女作的妖。
看着林月枝一脸的愤恨,老太太心里一阵后悔当初口快说漏嘴,“你别去招惹那个女人。否则到头来亏的也是你,平白招来我孙儿的恨。”老太太活了一辈子,见过无数的人,听过无数的事,自然知道男人一旦偏心哪个人,别人碰到那个人,都是罪过。
林月枝以为老太太也偏袒农女,心里暗恨妒忌,却也懂得收敛心思,只是哭着说,“孙媳妇听从老太太的教导,安心在家等他回来,要得上天垂怜,我能有个一儿半女的,我这一辈子也就值了。”
等林月枝回到她的院子,当即叫了心腹丫头来,叫她回了林家,让林家出门,动用亭川府那边的人,把贺云儿这个农女教训一番。最好是将她嫁给哪个贩夫走卒就更好了。
于是,当天下午,亭川府那边得知了林月枝不能绑住顾禹的原因是因为贺云儿,认为只是轻微的教训,不足以震慑人,当即就决定将贺云儿斩草除根。
有的人提出,杀害一个人是容易,但容易打草惊蛇,不如将人弄到云州最出名的花楼里,他就不信,进了花楼的女子,顾禹还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