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音拉着焦楷的胳膊晃啊晃,仿佛真是自己师父一般,看着夏君黎,嫌弃道:“师父你看他那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跟咱们强逼他似的,不要留他了。”
望夜白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只有微微眨了几下的眼睛,出卖了雁离国储君此时或许有些无语的心情。
一旁的劳焉倒是很乐见此事,就算捂着嘴,感觉也要憋不住笑似的。
“也是呢。”焦楷假装认真地点点头,又要开口的架势。
但夏君黎哪能等到焦楷话语出口,当即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奔到焦楷跟前,一个急刹稳住身形,果断干脆地就蹲地上了,还要笑眯眯地道:“大师请上马。”
焦楷也没有太过分,并未选择骑在夏君黎头上,只是把住了夏君黎双肩,靠在其脊背上,道:“你可要背稳了,把我摔了的话不要说草药,草料都没得吃啊。”
“是是是,我争取先吃上草料,再加把劲吃上草药。”夏君黎略略摸到了一些焦楷的脾性,一边也开着玩笑,一边用双手托住焦楷,将焦楷稳稳背在身后。
“乖马儿。”焦楷摸摸夏君黎花白的头毛,拍拍其肩膀,“嘚儿——驾!”
劳焉再也忍不住,捧着肚皮哈哈哈哈地大笑:“夏君黎你也有今天,我要把这事告诉迹星殿,让他们在神锋榜给你好好记上一笔……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敢!”
一个武皇,额外背一个瘦弱的老头头,等同于没有负重,所以夏君黎半点也不气喘,甚至很有气势地想跟劳焉大吵一架。
林楚音觉得有趣,这俩人,看着像宿敌,不如说是损友更恰当,每天不吵两句不急个眼,那日子都过得没劲。
就在两人又要再度陷入唇枪舌战之时,焦楷忽然伸手指向劳焉:“你笑什么笑,给老夫耕田去,把山门里面那片药田全犁了,给药草松土,不准弄坏一棵,否则牛棚都没得住。”
“啥?”
劳焉立刻笑不出来了:“还要松土,还不准弄坏,不说别的,那些种得密的,一脚下去不就踩坏了?您就算养头真的牛也做不到哇。”
焦楷道:“我养头真的牛还只吃草呢,你能行吗?寻常牛能干的活儿,老夫要你干什么。”
这一句话有理有据,完全无法反驳,劳焉当即风中凌乱,哑口无言。
夏君黎本来觉得自己吃亏了,如今一看自己简直是大赚,顿时腰杆挺得更直了,整个人神清气爽。
“我说劳焉啊,我也让迹星殿给你记下来,堂堂雾微居掌门沦落到要住牛棚,你觉得怎么样啊?”
“你去啊!你看你能不能下得了这七曜山!”劳焉目眦欲裂,虽然人瘦得好像一根柴棍,但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确实有牛眼一般的风采。
“报——”
一名雾微居服色的弟子急匆匆跑到劳焉跟前,道:“启禀掌门,山下有大群恶匪在劫掠百姓,有人跑上山来求救,掌门快去看看吧!”
前一刻还在跟夏君黎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劳焉,立刻招呼夏君黎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夏君黎把背上的焦楷又放下,道:“大师稍等片刻,我们去去就来。”
说着,俩人一阵风一般就飞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