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瑜虽然说的流畅，但心里也不好受，说着说着，她忽然觉得她分明就在说从前的自己么？

执念着一件事不可自拔，然后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

就在她垂下头，思绪纷乱之际，一只手忽然落在她的头顶。

夙瑜愣了愣，抬起头，看见颜楚微笑的面孔。

他的眼里都是笑，温柔的就像晨光，温暖却不伤人。

那只手在她手上来回摩擦，片刻之后颜楚的笑容放大：“瑜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夙瑜怔怔地望着他，她知道，他感觉到了。

刚升起的那一起惆怅瞬间化作云烟消散，她的嘴角扬起笑容：“我知道。”

说完这句话，她的情绪重新回到正轨，看着跪倒在地的青年，她深呼一口气：“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若你还是执迷不悟，我们也不可能让你得逞。”

“可，我真的能回头吗？”青年断断续续地哭泣，眼神无助而复杂。

他已经杀了人，也做好赴死的勇气，现在让他停止，这世上无牵无挂，他还能去哪里？

“能的。”

夙瑜抿唇，莫名觉得无力，时间过了许久她却只能说出这一个字，她好像帮不了他。

“是嘛。”青年好像已经看出她眼里的无奈，他目光微动，瞥见不远处的匕首。

嘴角牵动，青年站起身，笑得纯粹而释然：“看来世界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啊。”

说完这句话，他迅速的捡起匕首，抹段脖子的时间不需要一秒，可他却再次停住了。

“等等。”原来，是一直在石津身边救治的归翰开口了。

他缓缓走进青年，面上挂着和蔼的笑，眼里没有丝毫轻视：“年轻人，有什么事想不开呢？你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的。”

“是哪？”青年定定地看着归翰，眼神恢复亮光，仿佛找到最后一丝救命稻草。

归翰：“无情谷。”

“师叔……”他一说完，赵磊和刀疤男的脸色突变。

可归翰并不理他们，继续说：“无情谷，地如其名，最欢迎无心冷情之人，我觉得你一定会适合那个地方的。”

“无情谷……”青年愣了愣，随即重复这个名字，他慢慢放下匕首，像是在对自己妥协：“那个地方在哪？”

“再过几天我和我的师侄们就要回无情谷去，你就留下来跟着我吧。”归翰见他态度转变，暗暗松了口气：“不过你得跟我保证，再也不会再与那位纠缠。”

“不然，无情谷不会欢迎你。”

青年想了想，重重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如此甚好。”归翰满意的点头，看他的目光也变得温和不少：“那你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

“臻陵。我叫臻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