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二月,南宫遭遇大火灾,大火半月才灭,为此天下每亩加十钱“修宫钱”,三年四月才修复玉堂殿,从新铸造守国四铜人、四黄钟及天禄、蛤蟆,今年年初才全部修复,天子嫌新造皇宫太过潮湿,又不喜欢年代久远的北宫,故此常住西园,而能够在得到西园觐见的臣属,大多会留下共同进膳,人们无一不为西园觐见为殊荣。
看来,今天我要享受这等伟大的殊荣了,其实我心中暗暗寻思,是不是天子怕我看到为方便他办事,而身穿开裆裤的宫女在我面前走光?心中不禁为这位懒惰到如此地步的陛下喝彩,太TMD前卫啦!对了,有一点提醒大家,如今是万万不能称呼他为灵帝,灵是皇帝死后的谥号,乱而不损曰为灵,这个谥号是大大的不好,如果他知道你私下这样称呼他,你就惨了,你说你是穿越族?靠!清醒一点兄弟!别忘了,大剑师王越眼下可是陛下的金牌打手,你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手再说把!
西园占地颇大,里边鳞次栉比气势不凡,行在其中,树荫丛丛清凉宜人,也不知道穿过多少次回廊,最后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地面相当平整,只见一位三十多的男子一手执鞭,架着四头驴牵引的马车,在草地上奔驰,此人脸色不正,略显苍白的皮肤呈青灰色,一双眼睛看人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睥睨天下的气势,头上戴着的应该是通天冠,通天冠基本形状和进贤冠相同,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展筒的前壁,进贤冠的前壁和帽梁接合形成尖角,通天冠的前壁比帽梁顶端高出一截,显得巍峨突出,毫无置疑,天下有资格戴通天冠者,天下有资格在西园驾驶驴车胡作非为者,非当今天子莫属。据说前两年,因为天子好驴,而闹得雒阳城驴比马贵。
我学着张让的样子,侍立在一边等待天子接见,今天天子兴致很好,太阳爬到中天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离开心爱的驴车,向我们这边行来。我轻轻跺跺脚,扭动发酸的颈项,再看张让,我太阳!不得不承认我和张让之间有差距,张让依旧是方才那副模样,就像雕塑一样,面带微笑痴傻地望着前方。
看来着伺候人的活也不是这么好干,看来老太监在外边叱诧风云的代价也不小,靠!以前我总是以为,带着这个白痴皇帝吃好玩好就行了,没想到,最少在表面上,他们比朝中的大人会做人,他们给了天子一个身为皇帝的感觉,而满朝文武整天叫嚣着,让天子为天下计而要牺牲很多东西,个别有个性的大大会指着天子的鼻子大骂昏君,换位思考,如果我是皇帝也会喜欢乖巧的小人,呸呸!我怎么会喜欢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难道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
皇帝陛下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像看着一座金光闪闪的宝藏,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谁让我说刘家散尽家财可以捐出两万金。
“不要叫什么陛下了,太生分了,今天可是家宴。朕查过宗谱,你该叫朕叔叔的,当年如果没有叔叔,那里会有你在世的一天?记得建宁(168——172年)初,朕的兄弟刘景送来五百金,把朕乐得几天合不拢嘴,如今看来他可真是小气,你不会比他还小气吧?”皇帝刘宏还真的摆出自己叔叔的模样,对我推心置腹,当然也不回避张让,就这样**裸的勒索。
靠!终于找到脸皮比我还厚的人,看来近几年皇帝陛下经过无数次讨价还价的磨练,功力更上一层楼,达到无中生有勒索钱财的地步,为了从我身上搜刮黄金,不惜翻出十几年前的旧账。我只能装作白痴状呵呵只笑。
皇帝陛下看我装白痴,丝毫不见火气,真是具有大商人的良好心态,慈善一笑道:“贤侄不要这样吗,两万金多上五百金也不多,少者五百金也不少,你说是不是?再说这些钱连一个实缺县令也买不到,以后叔叔放你一个大郡,就不再收钱了。”
“看来当今陛下十分聪明,马上发现了我的漏洞,比如出动五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需要百万石,百万石的粮食平价需要花费两万两千金,而朝廷出兵凉州那次不是用兵半年以上,再加上军械、军需、军饷等军用物资,耗钱恐怕不下三十万金。而我只有两万金,在他眼中无疑是个一无所知的白痴,他只想从我手中先捞上一笔而已。不过,哈哈!贾诩的计谋进行的很顺利,看来我要发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