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忙忙碌碌之中时间流失得飞快,再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站在博望坡上,望着空中飘零的雪花,禁不住想象诸葛亮出山第一战——火烧博望坡的宏伟火景。
从这里向西望去,已经泛白的苍茫田地就属于西鄂刘家的,心中不由得一暖,这些可是刘家赖以发展积累的依仗,是我在大汉生存的基石,这些是属于我的,在前世只有梦中才会有的东西。
就是这片可爱的土地,刘家积累了大量的粮食钱财。因为手中粮草资金充足,这段时间通过不断的招收流民刘家有三万多口。近两年战乱疾病闹个不停,避难的流民逐渐逃到比较安定的地区,一路颠沛流离十不存半,流民中幸存下来的多是身体素质比较好的男丁,达到总人数的近三分之二,这个使我很高兴。有了这些壮丁我可以扩建家兵队伍,骑兵虽然受到战马的限制我还是决定扩展到五千人,步兵和弓兵也按照骑兵的建制扩建为五千人,如今咱手中也有一万五千人马了。战马不足骑兵暂时轮流上马训练,明年来自西凉的大批良马可以解决这个难题,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一万五千人只有一半拥有武器。汉代是允许百姓合法拥有武器,可是制度非常严格,只有家世清白进行过郡府训练并且服过兵役之后才有佩戴武器的资格,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收效甚微,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不然黄巾起义的农民不会拿着木枪树枝面对装备精良的政府军。
兵书是死的,战法战术却是灵活百变,照本宣科只是纸上谈兵。这段时间,几位负责练兵的将领只有不断摸索研究着领兵的战术。他们听从了我的建议,理论联系实际,陆续进行了几场实战对抗,家兵们挥舞着木刀大棒打得头破血流的同时,这些从来没有带过兵的家伙们逐渐领悟了兵法里战术安排,我认为他们离我的期望还很远很远,不过,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机会学习。
有一个使我想不到的是,剽悍的周头真叫周仓,估计就是帮关二哥扛刀的那位,关西人氏。这个周仓和爱情故事的那个反派不同,他原来是贩卖私盐出身,大概是身处社会底层倍受剥削缘故,太平道轻轻一忽悠,就到黄巾发展公司报名了。太平教失败后,他和残存的黄巾余部汇集到了汝南,其余几位的身世和他差不多,脸上有道大伤疤面目狰狞的叫何曼,文士模样的那个叫做黄劭,“好色之徒”叫做杜远,强抢美人的主意就是杜远出的。杜远的名字咋会那么熟悉,第二天晚上累死三万脑细胞之后,我终于闹明白了,演义里这家伙打劫了刘备的两位老婆,挺义气把其中的一个分给做第二把交椅的廖化,谁知道廖化不领情,还把他的脑袋当球踢,哎!好人为啥都是不长命。
当黄劭说汝南的黄巾残部六七万人愿意投奔我时,我第一个念头是,阴谋,绝对是阴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谁见过天上掉下来馅饼?毒计!杀人不见血的毒计,这是汉末版逼上梁山呀。黄劭见我面色不善,神神秘秘说这是我师傅老神仙玉真子安排的,而后痛哭流涕信誓旦旦。我还是怀疑他别有用心,玉真子这么厉害为啥不来见我?难道说我到处传播他是我师傅使他不爽,于是想到了这等卑鄙的毒计害我?
等到第二天,面对摆满房间的金银珠宝时,我彻底相信他们了,靠!这些宝贝换成黄金绝对比刘家的多上三倍,不是疯子的话绝对不会把如此多的钱财送给我,有了这笔财富可以招收十万兵马,装备精良的十万兵马。
看了汝南黄巾当家刘辟、何仪的来信,条理清楚,不像疯子的语气。信上大意是他们在我身上赌了一把,赌我是经天纬地之才。黄劭他们几个和我谈话时绝对不能提到玉真子,不然你要忍受崇拜到了极点,那种一副顶礼膜拜的表情,我真的怀疑玉真子就是张角的化身。
我苦苦思考,这个玉真子想干什么?他不但不找我询问触犯他名誉权啥的,还要卖力的帮我?不想了,想多了头疼,反正只要小心谨慎防着他们就是了。
这次前来博望是给刘家几十年的伙伴张家,送点过年用的粮食财帛,这是多年来的传统了,每年两百石粮食、十匹布、一万钱。往年是有管家处理此事,今年张家父子远行万里奔赴西域为我挑选良马,咱过意不去亲自前来表示对张家的看重。
张家在西汉曾出了一个了不起的祖先,他是一个卓越的探险家、旅行家、外交家,他两次出使西域开创了大汉通往西域的南北两道,也就是非常著名的丝绸之路。这个人叫做张骞,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汉孝武帝封张骞为博望侯,博望是取其能广博瞻望的意思,可见当时的人们对他的评价就非常高。
刘梁当年找到张骞的后裔,那时的张家早已没落了,刘梁利用张家世代相传的经验和地图,远行西域购买马匹。一路艰难险阻风雨相济,两人培养出亲密的战友感情,而后两家的关系便确定下来。那次贝叔从章陵回来就委托张家父子购马的重任,把大量钱财放心交到他们手里,张家父子二话没说,便带着一行人马出发了,可见两家关系真是与众不同。
雪越下越大,我扬鞭策马驰骋在茫茫的雪野之中。脑中考虑着明天回访刚拜的老师——何颙的事情。